車庫中我的那輛摩托車安靜的停在角落裏,這是一個永遠不會有人發現的角落,我也真夠衰的,人們說樂克的員工要麼就有私家車要麼就自己打車,根本不會像我這樣騎一輛摩托車。
但自始自終我認為它算一輛車,雖然隻有兩個輪子,但也比電瓶摩托車快吧。
我剛給自己套上頭盔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庫的空曠,拿著手機一看竟是何雅打來的。
便接通道:“幹嘛呢?”
“李洋,你現在有空嗎?”電話那頭何雅的聲音顯得有些著急。
“我剛下班,怎麼了?你慢些說。”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蕊蕊發高燒了現在在醫院裏,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蕊蕊的病例表了,你可以幫我送來嗎?”
“什麼?燒得嚴不嚴重?”聽到何雅說蕊蕊發高燒了,我立刻取掉了頭盔,我的預感靈驗了。
“39度,醫生要蕊蕊的病例表,我現在走不了。”何雅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
“好,你告訴我在哪家醫院,還有蕊蕊的病例表放在什麼地方?”凡是關於蕊蕊的事情我一向很著急,蕊蕊是我看著一天一天長大的,換句話說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
“我們在西京醫院幼兒科,病例表在我家裏床頭櫃裏麵。”何雅的話說完後我就聽見蕊蕊的一聲哭聲,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我也扭動了摩托車的油門,跟著強大的推背力奔向了車庫外,我心裏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好像就像自己的女兒在醫院那樣著急。
何雅家裏的鑰匙我剛來北京那會就有,那個時候隻為圖方便,自從她結婚後我就再也沒有獨自去過她家,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拿到病例表後我就馬不停蹄趕往西京醫院,護士小姐帶我來到蕊蕊的病房,我看見病床前有些頹然的何雅,突然心情莫名的低落到低穀。我發誓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向堅強的何雅會有這種時候,或許我可以理解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此時的感受。
“你是怎麼搞的?不知道溫度下降了嗎?你不知道給蕊蕊多穿衣服嗎?還有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當媽的?病例表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不帶在身上.......”
麵對我喋喋不休的嘮叨何雅選擇了低下頭,有些無辜的回答道:“不是我。”
“還狡辯!”我也從來沒凶過何雅,這應該是唯一一次,為了蕊蕊。
“是吳磊,前些天他把蕊蕊接到他媽那裏去玩了幾天,回來以後蕊蕊就發高燒了。”
“那你也有責任,讓我看看燒退了沒?”至於是吳磊,我就不好說了,畢竟那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我最多算一個旁觀者。
“蕊蕊好點沒有?叔叔來看你了,叔叔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棒棒糖。”我靠近蕊蕊的病床,俯身摸了摸蕊蕊的額頭,還有些燙。
“嗚嗚嗚......”蕊蕊還沒開口說話,看見棒棒糖就伸出還插著針頭的手來抓。
“哎,別亂動,蕊蕊現在生病呢,等蕊蕊病好了叔叔在給蕊蕊。”
病房裏我和蕊蕊之間的親密動作都被何雅看在眼裏,也許她是承受不了我和吳磊之間的落差感,轉身獨自走出了病房,留下我和蕊蕊。
我一直哄著蕊蕊睡著後才放心離去,在病房門口我看見何雅獨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依舊低著頭,眼角似乎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我記得我認識的何雅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除了感情和蕊蕊的事,我幾乎沒有敢見過她流過一滴眼淚。
“外麵風大你進病房去吧,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我對何雅說道,對於她的淚,我不提她也不想讓我知道。
“李洋。”在我快走進電梯時,何雅衝我喊道。
“怎麼了?”我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她,心想難道又要說出一大堆那個男人還沒有我一半好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