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沉默之後爺爺對我說:“小李,你先送瑤瑤回去吧!我還要和醫院處理一些事情。”
“嗯”我應了一聲便攙扶著瑤瑤那已經癱軟的身子離開那讓人感到窒息的醫院。
或許不懂得安慰人的我在這個時候也隻有陪在瑤瑤身邊給她一個安全感,我什麼也不能做,看著他那麼悲痛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出醫院白璐瑤失魂落魄的走在我前麵,我在後麵還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雖然這個時候的日落很美,但對於瑤瑤來說這個世上此刻恐怕隻有灰色。
我終於在醫院外的小廣場上追上了瑤瑤,我的嘴唇顫抖著,很久才說道:“瑤瑤,你想去哪?我陪你吧!”
白璐瑤不說話,行屍走肉般走在這凋零的街頭,我不想看著她這樣對待自己,於是又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這時白璐瑤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表情很冷的對我說道:“李洋哥,我沒事的,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好嗎?”
“不好,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放心。”我搖頭緊跟著她的腳步。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嗯”我應了一聲便又跟著她走向夕陽快消失的方向。
我並不知道她會帶我去哪,出租車中白璐瑤終於抹幹了眼角的眼淚,把頭靜靜地靠在玻璃窗上。
出租車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來到了一片墓地,我也多少猜到她帶我來這裏的目的。
下車後白璐瑤又去香蠟紙燭店買了一束白菊花和些許紙錢,我又跟著她經過一排排蕭瑟又孤獨的墓碑,終於來到兩塊墓碑合成一塊的墓碑前。
白璐瑤將手中的鮮花輕輕地放在了墓碑前,然後又點燃後手中的紙錢,紙錢燃燒發出來的異味讓人禁不住紅了眼眶。
之後白璐瑤又對這塊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也跟著她鞠躬,眼神很快定格在墓碑刻著的名字上,眼前的名字正是白燁和許嘉華,黑白的照片上兩人卻是微笑的,許嘉華很漂亮,長得很像七十年年代初的名媛,許嘉華一臉的正氣風發,很有書香節氣。
年輕的笑臉就這樣被可在了莊嚴的墓碑上,白璐瑤在墓碑前找了一個能扭頭就可以看見墓碑上的照片的地方坐了下。
她的眼淚已經沒有在流了,而此時天空也不作美飄起了零星小雨,一陣風吹來,帶來了墓地裏沉重的氣味,也好似吹走了人間那些悲與哀。
白璐瑤微微抬起頭把披散的頭發鬢在耳後,說道:“有煙嗎?”
我並不好奇她問我要煙,根本沒有猶豫就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遞給她,隨後又摸出打火機給她點上,可她卻把煙放在了墓碑前,用一種飽含深情的眼神看著墓碑上她父親的照片,嘴裏碎碎念道:“爸爸,還記得我小時候媽媽總是想法設法把煙給你藏起來,每次我總是偷偷的去外麵給您買零煙,雖然那個我不知道抽煙到底對身體有多大害處,但是我一直知道每次您抽完煙心情都會好很多。爸爸,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心情太沉重了,獨自走到了墓地的另一邊習慣性的點上一根煙,抬頭望著這烏雲密布的天空一陣陣的失神。
我終於閉上眼睛,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當尼古丁強烈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口腔此時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煙的味道。世間太多的悲歡離合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心裏知道當瑤瑤抹掉眼淚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從一個世界掉入到了另一個世界,或許這就是成長吧!成長的路上總是會有太多的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