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是一名警察。”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我的世界觀幾乎崩潰,因為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我在麵臨那麼冷峻的這段話時,我深深的感覺到一種從未經曆過的揪心在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蔓延。
我無助地搖頭:“不,不是的,故事的結尾不是這樣的。”
方婷伸出手放在了我那不安的手上,又輕聲說道:“李洋,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帶著一種絕望說出這句話,似乎其中還有個天大的秘密,於是忙問:“到底是什麼讓你那麼束手無策?就算你是警察也沒規定警察不能戀愛吧!”
方婷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門外然後用眼神示意我小聲點,這才對我說道:“我的父母在二十二年前死於非命,我永遠記得那一張殘害我父母的麵孔,後來那人想要殺我滅口,上帝保佑讓我遇見了你的父親,當時那個案件正是你父親在執行,是他為我擋下那一顆子彈,是他救了我,後來我才知道你的父親在這個案件中花費了十年的心血卻在最關鍵的時刻......”
她的眼睛已經紅潤了,聲音也逐漸變得哽咽,但我沒打擾她,一臉的平靜,讓她繼續說。
方婷深吸了兩口氣,才又繼續說道:“後來我被現在的父母收養,但從那天過後我就開始學習跆拳道學習射擊、擊劍甚至死亡格鬥,隻想當一名警察,一是為了死去的父母,二是為了你的父親。”
我聽完後身子不斷地發抖,這些秘密對我而言無非就是心裂般疼痛,所以一直以來我不想知道真相,就害怕這一天,因為真相往往會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我開始點煙,但顫抖的雙手卻怎麼也點不燃指尖的香煙,嚐試了十幾遍後終於點燃了,接著我又重重的吸了一口,但香煙卻再也沒有了香味,隻有苦味。
方婷沉默了一陣,又繼續她還沒說完的話:“後來由於我身負十年前的那場案件,被警校拒絕後我就去當了兵,又由於各方麵成績優秀被選進了安全局,現在對我來說不止是個人的恩怨和對你父親的愧疚之情,更重要的是我現在擔負著國家的安全,至少今後十年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以及結婚生子。李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希望你保守這個秘密。”
我把眼睛睜得很大,手間的香煙也不知何時燒到了指縫,於是趕忙掐滅,急切的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
方婷又用餘光看了看門外的警察,用很小聲的聲音對著我耳朵說道:“特工。”
我聽見這兩個字後整個人呆住了,就好像一塊木頭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動作沒有言語唯獨還有急劇加快的心跳。
方婷又退回到病床上,很嚴肅的看著我說道:“你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一定要,不然你會害了我也會害了你自己。”
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獨立思考的思維,第一感覺隻感到她在騙我,在演戲,我不會相信在我的身邊有一個隻能在電視中看見的國家特務,但我看她的眼神並不像騙我的樣子,或許這些話她很早就想告訴我,隻是這個身份一直困擾著她,所以她才會說出“身不由己”這四個難以琢磨的字。
但我還是不能理解她拒絕我的表白和她的身份有什麼關係,於是說道:“就算像你說的今後至少十年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那麼我可以等你,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我都願意等你。”
方婷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舉起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輕聲說道:“你和以前一樣神經。”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說:“我不管,我不管神經也好傻瓜也罷!我隻想你用一個字來回答我。”
方婷注視著我,很久終於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李洋,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我這一輩子都已經交給了國家,指不定明天或者後天就會在行動中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