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青春3(2 / 3)

霍!霍!霍!巨人的刀光在長空飛舞。

轟隆隆,轟隆隆,再急些!再響些吧!

讓大雷雨衝洗出個幹淨清涼的世界!

“這是雷雨前的寫照,夏季的真實,作者的情感。也像咱們寫的那樣,各自表達自己對夏日的意境。我的小弟弟上六年級了,他也寫過夏季的文章,他的文章這樣說的:

我極為理想地擁抱著夏天。

清晨開窗,涼風撲麵。感歎一聲,哦,夏天走了。

我常跟爸爸在關於冬天好還是夏天好的無聊問題上爭執,一爭就不休,姐姐也不讓,我偏要說服爸爸我自己喜歡夏天。我便開始舉例子打比方地將夏天的優點突出,爸爸理屈詞窮時就說:“反正就是冬天好。若在小時候,反正就是。”這一類口頭禪是要被爸爸寫在門框上我夠不到的地方的。

為什麼要愛夏天?小時候會毫不猶豫地說:因為有海一樣墨綠的山川、原野,人們豐收的希望,滿載而歸的喜悅,一派生機勃勃,旺盛的生機呀。

沂河畔的夏天令人難忘。我們一家會早早地奔向清淩淩的河水邊,充起橡皮船,然後驕傲地蕩起來。隨著道道水波,小船如樹葉扁舟在水麵搖曳,心神也跟著飛蕩……

現在完了,清淩淩的河水都不敢去了。沂河早已沒了藍色,沙灘邊居然還攔了護欄網,難道沂河的美景屬於他們?這倒不是,這是為什麼呢?河裏變故了,原先河麵上的沙子都不見了,水底的沙子還有,被幾百條喝沙船喝得沙子都無影無蹤了,深不見底,十幾米深,邊緣有塌陷的危險,為安全起見,加上了護欄網,誰也過不去了。

還好,隨後的夏天也是極有興趣的。小學的時候不懂得抓緊時間,日子就過得分外的快,也分外地自在。放暑假隻要一有空,就邀我那胖子哥約好時間一起去另一處小河裏去遊泳。胖子哥叫連勝,是我的同班同學。記得那時候過“六一”,學校組織了遊藝活動,胖子哥的媽媽卻被班主任“請”到學校曆數胖子哥的罪狀。我們在瘋玩的時候,連勝哥被關在辦公室裏挨打。見到他時,他卻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把掙到的獎券一古腦兒地給了我。

連勝哥在樓下等著我。他騎一輛銀灰色的小車,我是紅色的。我們一路有說有笑地到小河旁。我要先陪他到深水區考“深水合格證”。沒辦法,他總是丟醜。

然後便是玩。連勝哥鼓著腮幫,把個大氣球吹得像他的肚子一樣圓。我們打水球,打沒勁了就比賽“浮冬瓜”抱起身子,腦袋紮進水裏,看誰堅持時間長。喊完“一、二、三”,我倆深吸一口氣紮下水,水麵上漂起了一個大冬瓜,一個小冬瓜。不知是不是浮力大的緣故,反正連勝哥總能贏我。

深水池旁有一米板,連勝哥跳了一次就不玩了。我猜他是嫌水花濺得太大。於是我們跑到“淺水區”,在沒膝深的水裏賽跑。我們早就玩出了經驗,跑的時候要一鼓作氣,呈高抬腿姿勢往前衝。大家摔倒的樣子是不盡相同的:前翻式,後仰式,還有看見對方倒了,自己一樂,腳下卻沒穩住,斜著栽的……我倆快笑炸了。累了,就趴在水裏。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明晃晃的水麵讓人睜不開眼……

最吸引人的自然還是摸貝殼和踩魚。沂河裏的貝殼是出了名了的,長的,短的,大的,小的,圓滑的,帶花紋的,奇形怪狀,顏色各異,數不勝數。摸夠了貝殼,就摸魚,或者踩魚。最憨的魚就數沙溜子,也叫沙趴,鑽在沙子裏,趴在那兒不動,一踩一個準,一踩一個準,順著腳底摸上來,圓溜溜的,像個**。這種魚很好吃,燉熟了,刺都是麵的,嚼在嘴裏,吃不到有刺的滋味,味道極佳,在當時,一斤價值兩元多,相當於現在三十多元錢一斤。現在就不行了,這種魚更昂貴了,一斤價值一百多元一斤。這麼貴的魚,一百元錢一斤也買不上了。因為水深,沒淺水域了。沂河被人用護欄網攔住了,摸貝殼,踩魚這兩項就不存在了,都是為了安全,幾乎是沒人再去了。我酷愛玩的那個樂趣,也不存在了。

那時遊泳挺熱鬧。細細的沙子,流淌的水,清澈明鏡。我們一出場便是打水擊,你噴我,我噴你,一陣水花,鋪天蓋地,灑在身上,嘩啦啦的響,一串串水珠,像珍珠從光溜溜的身子上滾下來,舒服極了。玩夠了水花,就仰浮,紮猛子,看誰的本領高,技術好。有時到了街上吃烤肉串和刨冰。連勝哥和賣肉串的叔叔混得很熟,吃烤肉可以記賬。下次補付錢的時候,叔叔又給他多烤兩串。一次,那位叔叔開玩笑問他:“這麼小就帶女朋友來玩呀?”我就笑。連勝哥忙解釋:“同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