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雄回到哄勇家,心裏卻一直惴惴不安,好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晚上,等到哄勇回來了,振雄就跟哄勇說了。等到問哄勇的意見,哄勇想了半天才開口:“其實,這些天飯店裏也很多人在談這些事,我也零零碎碎地聽了一些。…振雄,你知道我是不關心政治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活動也許不會有好的結果。”
振雄點了點頭:“哥,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卻說不出道理。”
哄勇看了看振雄:“振雄,這段時間你就別去學校了。…我看,目前這種局麵還好,如果政府趕快拿出一些辦法,可能很快就沒事了。…就怕政府不表態,這樣,學生們本身就是熱血青年,再加上有人勸導,有導火索,如果真的鬧大,可能會很難收拾。”
振雄點了點頭:“哥,反正課大部分都處於停掉的邊緣,去不去也沒什麼。…隻是,我有個好朋友,要不過一段時間,如果鬧大的話,我讓他住過來行不?”
哄勇笑了:“你個小鬼頭,這有什麼不行的?大事你都作主了,還要為這個小事問我?是不是要給我個麵子?”
振雄也笑了,知道哄勇說的是羅蕊的事情,就說:“給你麵子也不要,真是的。”
隨後的一天,振雄變的非常關注新聞。在當天的新聞,振雄聽到了全文播發的社論,振雄知道了,可能這是對學生的火上澆油,於是決定無論如何要把高鏑給拉出來。
振雄在第二天早早起了床,胡亂吃了口早飯,告訴羅蕊:“我得回學校看看,你自己先複習吧。”然後就在羅蕊的囑咐聲裏離開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公交車,發現很多上班的人都非常著急,也都在不斷議論著這次學生運動。所有人都偏向與學生一方,偶爾有些其它的論調很快就被打掉了。
公交車走走停停,因為不斷地有學生在向解放廣場流動,給交通造成了很大的堵塞。車裏的上班族變的更加焦急,有些人議論起學生應該避開上班高峰,這個論調得到了一些人的讚同。
很長時間過去了,振雄終於趕到了宿舍。整幢宿舍樓空空的,振雄感覺有些陰暗。趕快跑到自己的寢室,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回應。振雄有些急急忙忙地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房間裏空空蕩蕩,連桌子也被搬走了。振雄走到自己的床邊,發現了枕頭上的一張字條:“小六,不要生我的氣。我知道我答應過你,不主動參加活動,但是我的良知告訴我,這是關係到我們國家的生死存亡,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我們今天到解放廣場靜坐示威,我們要讓我們的政府真正明白:我們不是鬧事,我們更希望穩定,但是我們最迫切需要的是一個強大、清廉、正氣的政府和國家!
“小六,我答應你,我在廣場隻是看看,絕對不會很激進。我作為一個新中國的大學生,我不能在祖國需要的時候,打退堂鼓的!
“小六,如果你能趕回來,我希望能在廣場見到你。我真的希望,在這個我們奮鬥的時候,你能在我的身邊。我不是牛虻,但是我更需要戰友!”
振雄拿著紙條,一陣生氣,也一陣激動。靜靜站了半天,決定到廣場把高鏑拉回來,然後就走出了宿舍。
走到大街上,振雄立刻就被湧向解放廣場的學生們淹沒了。振雄隨著學生們也徒步前行,正在一邊想著心事,一邊低頭走路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他的耳邊問了一句:“同學,你是哪個學校的?”
振雄連忙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生氣勃勃的麵孔,連忙笑了笑:“我是春大的,你呢?”
那人也笑了,笑容使他顯得很清純:“我是光機學院的,…春大可是我們的帶頭人啊,今天他們早早就去了廣場,你怎麼去晚了,是不是睡懶覺了?”然後就等著振雄的回答。
振雄躊躇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就隻能訕訕地笑了笑,點了點頭。那人也沒有再追問,寬容地笑了笑,隨口跟振雄聊起來,振雄也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
這時,從後邊走上來了一個同樣陽光的小夥子,伸手拉住了與振雄說話的男孩:“冬冬,你又走那麼快,知道我跟不上還是想甩了我?”然後就噘了噘嘴。
叫冬冬的小夥子連忙伸手攬住了這個男孩的肩膀:“哪會呢,我能舍得嗎?”然後就笑了,有露出明朗的麵孔。然後轉向振雄:“這是我同學和最好的朋友,…對不起,我得走慢一點了。”然後歉意地笑了笑,放慢了腳步。
振雄也笑了笑:“沒關係,我先走了。”然後繼續前行,聽到後麵傳來兩人的對話:“那是誰呀,這麼帥。…你可不許喜歡他去呀!”“不會,你對我最好了,我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