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舂陵起兵(10)(1 / 1)

此時李通正拿著一壺酒坐在山頂望著遠方的景色,邊喝酒邊流淚,家族人之死令他痛苦萬分。劉秀曾經告誡他行事要慎之又慎,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難,隻要去做了,萬事皆可成。他沒有想過失敗,失敗會有什麼後果,他按父親的箴言起事,怎麼會失敗呢?“劉氏當興,李氏為輔”是符合局勢發展的,怎麼會失敗?難道父親的箴言錯了?父親,父親……死了,還有幾十個族人,他們都因為我而死,我是罪人!

“喂,你怎麼在這裏啊?”一個甜美的聲音問道。李通回頭一看,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若的姑娘,清純漂亮。若在平時有這樣漂亮的姑娘和他說話,肯定樂開花,但此時的李通對旁人的打擾十分生氣,道:“你是誰?不要打擾本少爺的雅興!走開!”那姑娘對李通的無禮並不生氣,反而走到李通身旁道:“經曆挫折便喝酒賣可伶,枉為男子漢!”李通氣道:“你知道什麼?你懂我的痛苦嗎?走……走……別打擾我喝酒。”那姑娘道道:“我知道你的痛苦啊,現在南陽誰人不知你李通?不過,他們背後罵你汙蔑親族,以求一時之功!”

李通一聽,怒火中燒,拔劍指著那姑娘怒道:“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訓斥我?我所做的是輔助伯升光複大漢之偉業,我有錯嗎?你以為我故意害死他們嗎?他們死了,我也很痛苦的……”不禁抱頭痛哭起來。那姑娘道:“既然你做的事是偉業,那你頹廢什麼?你已經喝了十天酒,醉生夢死了十天,你以為你在這裏賣醉他們就能複活了嗎?既然他們為了你的功業而死,就不能讓他們白白而死。完成你的功業,讓他們死得有價值!”

李通淚水再次崩潰,跪在地上,抱著那姑娘的腿哭道:“可他們都因我而死,我再建功立業還有什麼意義?外麵的人都說我好大喜功,汙蔑親族……哈哈……以求一時之功!……以求一時之功……這個世界上沒人懂我。”那姑娘溫柔道:“我懂你,你是個男子漢,是英雄,隻是你需要振作起來……”李通在那姑娘的安慰和酒意的作用下醉暈過去,迷糊中呢喃道:“沒人懂我……沒人懂我……”

不知過了多久,李通醒過來已是半夜。他發現自己睡床上,旁邊的桌上趴著的正是白天勸說自己的姑娘。她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更美麗,精致的輪廓,高挺的鼻子,還有衣服都遮擋不住的豐滿。李通心想道:“她是誰?……是她從山上把我背下來的嗎?”想到自己趴在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身上,臉不禁熾熱起來。

這時,披在女子身上的衣服滑落了下來,李通走過去,把衣服拉起,重新披在那姑娘的身上。那姑娘被細小的動靜驚醒了,見是李通,欣喜道:“你醒了?你睡得夠久的,你還沒吃飯,我去熱一下端過來。你等一下。”李通阻止道:“不了,我吃不下……”那姑娘急道:“怎麼可以呢?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整天喝酒,你身體會垮掉的。”李通道:“沒事,死不了。請問姑娘是……?”那姑娘道:“我叫劉伯姬,劉秀和劉縯是我哥。”李通道:“哦,原來如此,是他們叫你來安慰我的吧?”劉伯姬道:“不是。他們說讓你靜靜,等你自己想通。我看你天天喝酒,一蹶不振的樣子,就忍不住說了你兩句,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李通道:“我有資格生別人的氣嗎?”劉伯姬道:“我五哥說了,你是個人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缺一點……”李通道:“五哥?”劉伯姬道:“五哥是劉秀,大哥是劉縯,二哥是劉腫。”李通歎氣道:“可惜我一直沒把文叔兄的告誡放在心上,才鑄成大錯。”

劉伯姬道:“正因為你犯錯了,你更要去證明你自己,證明你是人中之傑,證明你當初支持我哥哥是對的!要不,你將永遠是那個汙蔑親族的罪人!”李通道:“可是……現在伯升都看不起我了吧……他還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