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對銅鈴的來曆沒有絲毫興趣,他關心的隻是銅鈴的金錢價值,在旁一副財迷心竅的模樣問道:“那這什麼宮內的銅鈴能值多少錢?”
靳奕燊微一沉吟說道:“如果真是宮內的物品,就不好說了。按理說唐朝的禦用銅鈴不少,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挖掘出過。所以這東西無價無市,興許能值個六位數,但我說不太好,得回去跟舅舅商量商量,你們給我留一個電話,到時候也方便聯係你們。我還得拍幾張照帶回去”。
“個,十,百,千.......”憨子聽他說能值六位數,掰著指頭掐算著。算完他好像下巴要掉下來似的說道:“六位數,十萬,不,幾十萬,啊,哈哈,發了”。
靳奕燊見憨子發癲似的表情笑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古董行不就這樣嘛,看著不起眼的物件保不齊就值千兒百萬的。這東西隨行就市,有些興許價值連城,可沒人識得,賣不出去也是白搭”。
憨子雖然聽不太懂,卻是一個勁的點著頭。
等給銅鈴拍完照,又互相留了電話,薑煬從包裏取出冊子說道:“你幫我看看這個,今個去縣城找人看過,好像也看不太明白,隻說大概是明朝時候的東西,不怎麼值錢”。
靳奕燊接過冊子,看了看封皮,又一頁頁的翻看一遍,問道:“他說能值多少錢?”
“開始說兩三萬,後來說到五萬”,
“恩,差不多,能給價到五萬算是不少了,不過這本書裏寫的東西倒興許值點錢。要看賣給什麼人,我認識一個老華僑,姓錢,這老爺子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對道家典籍很是癡迷。我記得有本叫做’龜蛇卜“的秦朝古籍,這老爺子開價一百八十萬要了。你這本‘風角述要’我看不懂,不過要他喜歡,翻個十倍說不定都要呢”。
“你說的這個錢老爺子是對道家典籍很有研究吧?”
靳奕燊點了點頭,說道:“倒是很有研究,就是愛教訓人,有次我跟舅舅在他家偶爾聊起中醫,說現在中醫缺乏理論支撐,誰想被老爺子聽到了,把我和舅舅一頓訓斥,說我倆膚淺沒有見識,一會又歎息國人崇洋媚外,棄金玉而求頑石。我那時候不了解他的脾氣,還頂了他一句。我說國醫這麼厲害為什麼古代連肺結核都是絕症,現在的癌症中醫也是沒有辦法呢”。
薑煬聽得甚是感興趣,急切的問道:“對啊,後來呢,老爺子怎麼說”。
“當時我以為他肯定又要搬出華佗、扁鵲之流的典故來駁我,卻不成想老爺子沉默了半天,最後長歎一口氣說,國醫的精粹之處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懂得,他尋訪了半輩子隻在廣西見過一個叫秦世虎的人,算的上是國醫聖手。而且我說的古代也並非國醫的古代,他說內經裏講‘壽敝天地,無有終時’的真人是指‘上古’,並不是我說的古代”。
“上古,不就是夏商時候的古代嗎?”
靳奕燊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說道:“原先我也這麼認為,可後來覺得老爺子似乎不是這個意思,他說的好像是個很虛無飄渺的年代,因為他似乎也說不太清楚,畢竟現今出土的文物隻能追溯到夏朝時期,至於再古老的時候,大概隻有天知道”。
“你和錢老爺子相熟嗎,有機會能不能幫我引薦,我想拜訪一下這位老爺子”。
靳奕燊好奇的看了薑煬一眼說道:“算不上相熟,隻是我舅舅幫他參詳過幾本古典的出處,他在北京西城什刹海有座四合院,但不常住,你要打算去,提前說一聲,我讓舅舅幫你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