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煬和憨子在北京足足玩了一個星期,這期間憨子爹幾次打電話催促憨子趕緊回家,因為他家的羊在‘召喚’他,憨子臨走前預備的羊的草料早已經吃光了,他爹娘在縣城找了個工作時常不在家,隻有他爺爺將近八十歲的年紀每天勉強去山上放放羊,不過這倒是凸顯出了憨子在家裏的重要性。
在回家的火車上,薑煬一直都在琢磨那天錢老爺子的話,其實這幾天他都在想這件事,錢老爺子對冊子的態度以及黑卷的反應,讓他認定這老爺子是一定知道關於冊子和黑卷的來曆的,不然他不會出一百多萬買本靳奕燊說才值四五萬的破冊子,還有那紮黑卷,似乎對他格外重要,那語氣和態度簡直就像是他家的東西一樣。
忽然他好像記起什麼,問道:“憨子,你還記得他說的那個黑卷叫什麼名字?”
“我想想,封建魚鱗卷?封建黑鱗卷,對,叫封建黑鱗卷,這名字真tm的繞口,幸虧咱腦子好使”。
“風鑒?”倘若不是他記起了那個叫張懷道的神棍自稱風鑒一脈的徒孫,估計他也會聯想到封建迷信的那個封建了。他取出不久前在中關村買的那台筆記本電腦,在百度搜索欄打上‘風鑒’兩個字:
“風鑒澄爽,神情俊邁,文藻宏麗,獨步當時。” 出自《晉書·陸機陸雲傳論》,
清 陳康祺 《郎潛紀聞》卷十:“﹝ 王引之 ﹞則履道廣深,風鑒明遠,明刑典禮,獨持大綱。”
似乎都不是這個意思,他繼續往下看,隻在最後一行寫道:《醒世恒言·施潤澤灘闕遇友》:“那 裴度 未遇時,一貧如洗,功名蹭蹬。就一風鑒,以決行藏。”指以談相論命為職業的人。
這最後的解釋倒是符合張懷道的身份,但是有關的介紹隻此一句,薑煬無奈的合上筆記本,沉思著,張懷道口中的風鑒一脈難道就是指的算命的?
他搖了搖頭,對於這個解釋,薑煬似乎不太滿意。
回到家以後薑煬並沒有把錢的事情告訴他爺,並叮囑憨子,暫時不能說。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他仍然不太放心那幾個來曆不明的人。
薑煬回家的第三天,是爺的六十五歲大壽,他上午去了趟鎮上,買了個大生日蛋糕,回到家時姐姐已經在廚房忙著張羅做菜了,姐夫在院子裏和爺正聊著天,薑煬拎著蛋糕走過來,“姐夫來了,怎麼沒見小軒呢”,
他姐夫抽了口煙說道:“小軒他奶奶在家哄著呢,小孩子來太鬧騰,就把他放家裏了,這麼大蛋糕,不便宜吧”,
“八十五,不貴,你們聊著,我把蛋糕放屋裏了”,說著薑煬進了屋,不一會和他爺要好的幾個村裏的長輩也都來了,這時飯菜也都做的差不多了,眾人都進屋坐了,薑煬從他房間早就買好的一箱茅台酒放到地上打開。
看山的張大爺驚訝的問道:“這是茅台?嗬,看來我老張今天是有口福了”,
薑煬一笑說道:“張大爺,今天盡管喝,不夠還有呢”,
薑煬的爺有些納悶,這酒他以前隻在村長兒子婚宴上喝過,聽說一百多一瓶,薑煬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隻見他整天遊手好閑,也沒個正經工作,哪裏來的錢買?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總不好發問,隻拿起一瓶打開,給年輩大的斟了幾杯,賠笑著說道:“老張頭,能喝就多喝點,現在也不是燒香祭祖的日子,甭擔心你那三畝地的山頭”。
張大爺拿起酒盅一飲而盡,說道:“真是好酒,比我的老白幹不知道強多少倍咧,不過今天還真不能多喝,這幾天我總尋見有人在山崮那球球嗖嗖的,不放心呢,咱幹了這幾十年的護林員都沒有出過事,不能臨了出了岔子”,
薑煬聽說山崮經常上去人,不禁心中起疑,接過爺手中的酒瓶,一邊斟酒一邊說道:“興許哪家孩子上去玩的呢,不用這麼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