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睿:“沒有,我和他不熟,沒話說。”
妻子淡淡“哦”了一聲,又問:“你怎麼一個人去超市了?”
郭睿:“買煙啊,嗬嗬,我看他還仔細研究了一下,他多大年紀?”
妻子:“不知道實際年紀,我和他也不是很熟。”
剛才在妻子下班的時候,他明明聽到妻子或她和那個張海濤同時進公司的,妻子在那個公司少說有三年多了。
三年的同事,還每天一起回家,這樣也不熟嗎?
郭睿:“你以前不是常常提起他麼?說他怎麼時尚怎麼的,我還以為你們挺熟。”
妻子搖搖頭,笑著說:“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熟,親愛的,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你這段時間總喜歡胡思亂想。”
郭睿:“沒有吧,對了郭貝貝怎麼不在家?”
妻子:“她也要上班啊,昨天不是說今天她要去拍一組廣告寫真嘛,你妹妹啊,還有一顆明星夢呢,嗬嗬,做凡城的女明星,二十九歲的姑娘有一顆十九歲的心。”
郭睿:“唉,她沒讀多少書,你管她呢。”
妻子冷冷一笑,“我沒管她呀,她求我管,我還不想管呢,我自己都忙不過來。每天都上班還要照顧家裏,我哪有時間?”
郭睿心想,還要和奸夫會麵,確實沒有時間。
妻子說著坐起身來,“唉,做晚飯咯,老公,我們晚上喝藕湯好不好?”
郭睿:“都可以。”
和妻子說起張海濤,她表現得那麼不自然,這讓郭睿更是懷疑,奸夫說不定就是張海濤。
他看妻子去了廚房,摸摸口袋裏的竊聽器,還在,一個小的,一個大的。
“沈欣,我指甲劈了,你的指甲鉗呢?”
妻子在廚房回答:“在我包裏。”
“哦……”
郭睿應和著,大大方方拿到妻子的包,開始翻看起來,妻子的包是她在商場買的,兩百多一個的,質量還不錯,找不到什麼地方可以塞進去,該怎麼辦呢?
如果能塞進包裏的裏層和皮革之間那是最安全的了,可惜找不到縫兒。
翻到了妻子的指甲鉗之後,他假裝沒找到。
把先前準備好的小刀拿出來,靠著兩邊的裏襯,不太能一眼看清楚的地方,他劃開一個襯衫扣子那麼寬的小口子,把竊聽器丟了進去。
忙碌的沈欣看丈夫還在翻,她緩緩從廚房走向客廳,眼睛盯著丈夫問:“還沒找到?”
妻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的時候,郭睿渾身汗毛孔都要嚇直了,丟了小刀在裏麵。
一臉僵硬的笑,然後“哦……”一聲,“原來在小包裏啊,我搞錯了,嗬嗬……”
妻子笑笑,“大傻瓜!”係著碎花圍裙的她,轉身去了牆角的冰箱上拿冰糖。
……額頭冷汗直流的郭睿,在沙發上緩緩坐下,還好妻子什麼也沒發現。
想要監視枕邊人,原本就是那麼火燒眉毛的事情,真是累的身心俱疲。
然而不能忍耐背叛的郭睿,他無從選擇!
好了,從明天開始,這個七八百的竊聽器,一定能給他帶來他想要知道的真相,他相信。
接著按照說明書,設置手機連接,就能知道妻子的位置,以及身邊的聲音。
他回到臥室,打開手機看了看定位,非常精確,精確度在十米以內。
十米夠了。
弄好之後,他實在覺得很累,攤倒在臥室的床上,想到自己對最親的妻子竟然架起了大炮一樣的竊聽器。
如果明天就能親耳聽見她和別的男人的喘息,該怎麼辦?
他的心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一旦真的發現妻子和其他男人上床,自己現在的一切就會天翻地覆。
能承受嗎?其實這個問題一直折磨著郭睿,他憎恨自己的怯懦,憎恨自己已經作為一個男老師的形象在學校紮根。
他感覺沒有任何事能比他在外人麵前的臉麵重要,他已經三十五了,他失去了那初生牛犢的血性,他隻想有一份安穩的生活。
他恐懼自己發現了妻子不堪的出軌,然後毀了自己在學校的地位,也毀了這眼前看起來穩定的生活。
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又深深相信,妻子其實早就和別的男人那樣了。
隻是她一直隱瞞的很好,不是陌生人提醒,他都不知道而已。
然而如果什麼抗爭都沒有,他又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又覺得自己萬般委屈,覺得自己太沒有人樣,家裏的婚紗照似乎永遠是一種深深的譏諷,他也受不了這譏諷。
“唉……老公……,你不舒服嗎?”妻子搓著手,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