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已經在佛寺帶了兩個月,快要過年了,她一個人守著佛像,每天念佛,懺悔,再也不想招惹是非。
然而警察局找來,她也沒法子,有些扛背但是眼神依然犀利的這位老太太聽說兒媳婦殺人時,那個眼神變了,再也不敢犀利,而是眯著眼哭,時而用手擦一把老臉,渾濁的眼白都是血絲。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沈欣要殺人,她認定沈欣是個銀婦,一心跟定了曾雄對兒子肯定沒有感情,因為曾雄有錢,兒子沒錢,所以沈欣不可能殺她的財主,她不明白,不理解,心裏還怕,她斷想那小妮子一張嘴一定沒自己好事,滿肚子都在盤算到時候如何應對。
麵對警察,她有點畏首畏尾,但老了有個好兒,誰都尊重一點老人,說話比較客氣。
警察:“您認識曾雄嗎?”
郭母:“不認識。”
警察:“沈欣呢?沈欣說您知道曾雄,而且當時情況下您為了保全家庭財產,要求她答應曾雄,有這回事嗎?”
郭母:“胡說八道,警察同誌,她都敢殺人還有什麼話不敢說?她自從嫁到我們家,一直就沒有一點孝順,對我兒子也很粗心,有時候我還看到是我兒子打掃收拾房子,出了事她不管我兒子,連醫院都不願意去,您說說這樣的媳婦,我要了她做什麼?”
警察:“您說您不知道曾雄?那為什麼郭貝貝認識呢,她說您也認識。”
郭母一聽,傻眼了,低著頭,閉上嘴什麼也不肯說。
警察看這老人歪著頭不肯合作,隻得讓她去一邊休息,讓她考慮清楚。
另一個房間,郭貝貝的筆錄剛剛結束。
她走出來,看到母親來了,母女一見麵,郭母問:“你剛才說了什麼?你怎麼能說認識曾?”
郭貝貝看著一臉冷漠的母親,“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沈欣?”
“沒有為什麼,她就是狐狸精,天天沒事就纏著你哥,正經事也不幹,做什麼編輯培訓,聽著好聽,一個月一個錢,她不值錢!”
郭貝貝聽母親如此說,心也冷了,“她好可憐。”
郭母指著貝貝的臉,“你不許給她作證!也不準包庇她,要不是她自己嬴蕩,怎麼會願意和曾在一起?還不是想找個金主,野雞變鳳凰!”
貝貝安安靜靜坐在母親身邊,“正想說什麼。”元老板來了,瘦小的個子,臉上都是焦急,看著貝貝坐在旁邊掉眼淚,急急過來,“我的乖乖啊,怎麼了,怎麼到警察局來了?”
貝貝整個人呆呆的,冷冷地說:“幹爹,嫂子殺了曾雄。”
元老板一聽,深吸一口氣,有些後怕說:“唉,我也剛剛知道,老曾這幾年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可能是搞股票虧了錢,人變神經了。”
貝貝:“你知道嫂子的事嗎?”
元老板:“沈欣?”
貝貝點點頭,“認識你之前,不知道她是郭睿的老婆,後來才知道,我勸過老曾,玩要玩未婚的,這種容易出事,但他說他和沈欣沒有不正當關係,還說這輩子除了死去的老婆是不會再娶的,所以我也沒有注意這事。你哭什麼啊?跟你也沒有關係!”
貝貝搖搖頭,隻能哭,認識市委書記陳貴之前,她隻是酒吧一個舞女,有時候還要陪酒,沒錢,沒有本事,隻有一個身體殼子,表麵靚麗,內心空虛,早已染上她自己都不懂的惡習,跟著有錢的哥哥吸大麻,她還以為自己已經混到有錢人的圈子裏。
哥哥出事,她因為頭一天睡昏了,第二天才過去,看嫂子被一大幫人圍著抓著,喊著,打著……
貝貝哪裏看得過去,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嫂子,但也不能忍受自己家人被外人欺負!
她過去拆開所有的人,她後來也被打,還記得她剛剛染的紅頭發被人抓在手裏,她當時急了不要命了,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刀,差點就傷了人,是沈欣攔住了她。
沈欣一直是趴在地上的,不知怎麼抓住了她的手,她是個女人,見慣了男人對女人的踐踏,哥哥又出軌……她那時候一直安慰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