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聽到王福光說看見父親和一個漂亮姐姐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還不是很相信,有些慌地問福光:“你是不是看錯了?我爸應該在省城上班啊。”
王福光搖搖頭,給你看這個,說著他拿出拍了照片的手機,調出那張郭叔叔的照片來。
小虎看到這張照片才沒有話說,雖然他早已感覺到媽媽在這件事上對自己撒謊了,但他不想拆穿。
其實從有一天父親回來,他們之間怪怪的氣氛,小虎早已覺得不對勁。
比如說母親沒有再囑咐:“少吃點,留一點給爸爸嘛。”
又或者父親那幾天回家的時間特別晚,而且回來之後,他雖然過來跟自己說話好像一個無事人,但和媽媽之間冷冰冰的,而且居然晚上睡在客房。
之前又沒有吵架,為什麼要跑到客房去睡覺?
小虎就知道可能不妙了,媽媽太可憐了,對爸爸這麼好依然……遭受了爸爸的背叛。
然而他也覺得媽媽太傻,總是在家裏跟個女仆一樣一天到晚不是做清潔就是做飯,好像永遠有做不完的事情,不像偶像劇裏的那種時尚阿姨那麼聰明,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該出去玩就出去玩,該怎麼瀟灑就怎麼瀟灑,事實上小虎一點也不喜歡在家裏吃飯,他覺得和小夥伴在外麵吃很開心。
媽媽總被爸爸外麵的女人比下去,顯得毫無魅力,在爸爸麵前也太軟弱,爸爸雖然也不是什麼壞人,但他卻根本不考慮自己這個兒子,堂而皇之地和小敏姐姐那麼曖昧,這是小虎最不能忍受的一點,總是千錯萬錯都是爸爸過不了美人關,垂涎曾小敏姐姐的美色,不顧媽媽和自己的存在,就這樣丟失了做爸爸的責任。
他越想越生氣,在王福光麵前發狠似的說:“他們為什麼合夥騙我,而且我沒見到媽媽這麼沒用的人,丈夫都跟別的女人跑了,還在家裏安安穩穩坐著。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王福光憂心忡忡問:“小虎,你要幹嘛啊,你別衝動,其實我小時候知道爸爸媽媽要離婚的時候,也很痛苦,感覺再也沒有人愛我了,那時候我還做過很多事,他們總是吵架,我看電視裏有人自殺的樣子,就拿了水果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每次這樣爸爸媽媽就不吵架了……。再後來他們也沒吵過架,但,媽媽後來不回家了,我感覺我們的力量實在太小了,根本不能牽動爸爸媽媽的心,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寶貝,為什麼到了我這裏就無足輕重呢,你說大人到底怎麼想的,既然要離婚,就不要結婚啊,也不要生孩子啊?
為什麼生了孩子,又要鬧離婚,又把生活的痛苦強加在我們身上?他們比小孩子更小孩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每次看到寫母愛的作文就煩,我覺得母愛就是一個屁,人世間根本沒有母愛。”
小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跟這個好,又跟那個好,一點也不顧及家人的感受。我爸爸以前對媽媽就疑神疑鬼,後來媽媽出事,爸爸還哭了,那一次我依然爸爸永遠也不會離開媽媽的,沒想到他還是離開了,而且是跟小敏姐姐在一起,覺得好惡心!
你知不知道小敏姐姐,是不是看起來好年輕?好像隻比我大幾歲的感覺,爸爸都這麼老了,還這麼色,想想都覺得惡心。”
在小虎看來,談戀愛、搞浪漫應該是和父親這個年紀無關的事情,應該是二十多歲的哥哥姐姐做的事情,四十歲的爸爸就應該安於中年,去打打羽毛球,釣釣魚,帶自己和媽媽出去旅遊,在小虎的世界裏,每個人年紀的人都有一個他應該呈現的樣子,媽媽曾經被人害的那麼慘,爸爸還是拋棄了媽媽,一個父親所有的好處可以因為一件不好的事全部消解——爸爸不值得自己尊敬。
如今郭睿在他兒子的心目中,地位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