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菲菲看著郭睿那麼反感又那麼執拗地把內褲架上去,完全不能滿意,畢竟風一吹,他的內褲就會掉下去,她感覺男人的笨有時候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為什麼這麼明顯的地方,他都不能注意,以往她晾曬衣服就用一個小夾子,依葫蘆畫瓢的事情他為什麼都不會呢?
等郭睿回到臥室,消失在陽台之後,聞菲菲又一次取下來他晾的衣服,重新弄,帶著怨氣和厭惡,帶著一種必須幫他善後的無奈。
房子裏充斥著一種安靜的聒噪。
誰也沒有說話,就有一種火藥味開始彌漫起來,郭睿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似乎做什麼都不對,一件小小的事情也要被放大,一定要用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腔調說雞毛蒜皮的事情?對郭睿來說,聞菲菲現在已經越來越看自己不順眼,也許自己有許多缺點,可是誰沒有呢?聞菲菲她也有缺點,為什麼總是抓著一點點的小事情把大家的心情弄得那麼糟糕呢,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難道要毀了生活才滿意嗎?
他側躺在床上玩手機,其實不知道要看什麼,隻是胡亂地用手機打開新聞,看到奇葩的社會亂相就點進去看——某院校碩士“涉嫌嫖,娼”被抓後離奇死亡又或者——二十歲小夥戀上五十歲“姐姐”……
他看著這些無聊又奇怪的新聞,背對著門,歪在床上。
聞菲菲弄完了進入房間看他這麼“舒服”地躺著,感覺自己真的是白生氣,白難受,隻有自己在難受而已。
“你去另一個房間睡,我自己睡這裏。”她想這樣說,又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道理。
聞菲菲的封閉治療事實上是結束了,但是醫生要求她暫時依然不要有性生活,要等,等男人先有興趣,然後用配合的姿態去迎接,這樣她作為一個女人不會有很大的心理衝突。
她也知道,自己是絕不可能主動的,在聞菲菲的世界裏,主動要求上床的女人都是“下賤”的一種表現,她決不能接受女人主動,更不接受外界那些靠露胸露肉博得男人好感的女人,更不用說小三或者網絡女主播什麼的了。
回憶自己治療出來的最後一天,醫生居然說建議再治療一周。
因為她思想上實在非常頑固,對那事的反感讓她痛苦,她又很明白如果一個男人愛自己一定會有需求,可是郭睿為什麼就是沒有呢?就算過程很長很麻煩,但也會有樂趣,男人總能達到那種樂趣。
而她在漫長的婚姻中沒有感受那種的樂趣,仿佛永遠都是忍受,和郭睿在一起也隻有過一次明顯的快感。
但從那以後,郭睿也很少要求,有時候稍微有點什麼事情,他就沒了衝動,而她更是,兩個人似乎都非常默契地保持這方麵的冷漠。
她從醫生那裏聽到很多很多道理,其中有一條讓她很痛苦,說性維係著男女一些互相排斥的東西,例如性格的不合,小事情上的摩擦,有時候可以通過那個生活緩解那些矛盾,自然有改變彼此對矛盾的看法,那事之後,男女都會更加放鬆,不再那麼以自己為中心,會自然地為對方考慮。
醫生說的越多,她就越是不想聽。
說那麼多那個的好處有什麼用呢,根本就不想上床,也對郭睿的冷漠和不搭理人極度敏感。
她甚至已經開始監視,監視郭睿的手機,她懷疑郭睿是不是已經在通過外麵的女人來解決生理問題呢?
一定是的,他不找她,肯定是找別人了。
剛才他洗內褲之前,她還仔細檢查了他的衣服,她很怕找到其他女人的頭發,感覺自己一定能找到,又希望找不到。
最終沒有找到。
他的背影也是冷漠的,既然那麼冷漠,為什麼還要和自己在一起呢?
難道這個郭睿和宋愛國一樣在忍受自己嗎?
“你一定要這樣躺著對我嗎?”
郭睿放下手機,轉過身一看,她坐在床邊,也是背對自己。
“你不也背對我。”
“你對我根本沒有感情了,既然這樣,你出去吧,去外麵找個女人,好好伺候你。”諷刺的味道充滿酸楚。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還能有什麼意思,既然我和你都到了這個份上,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哪個份上,我怎麼你了,你今天一直發火,你這樣讓我怎麼和你溝通,現在好端端的又說我們沒有感情,我怎麼就沒有感情了,你剛才讓我做的事情我沒做嗎?”
“做了和沒做一樣,你擦過的鏡子一點也不幹淨,我自己重新擦了,你晾曬的衣服也是,肯定會被風吹掉,我又重新晾了,你做了就跟沒有做一樣,還不如不做。”
……郭睿徹底被她搞無語了,“你既然是這樣想,為什麼就對我大聲嚷嚷呢,你會,你做啊,你想怎麼樣我都無所謂,為什麼我做一點事情你就這麼大脾氣?”
“你是傻子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要人去說的啊?”
“行,我是傻子,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