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覺得你自己的人生失敗啊?”
“是的。”
“不能怪你,我們倆從小就沒有一個爹,我是快三十了才多出一個有錢的爹了,不能分給你,沒辦法。”
“我想看那封信。”
“給……”
郭睿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有些緊張。
看完之後,他眼睛紅了,“她一定恨我,我也知道最後我們不能在一起,唉,我可能太瘋了。”
“知道還在這裏跟死人一樣,她有她的生活,你有你的。”
“我受不了這內疚的感覺。”
“如果你想贖罪,為什麼不和聞菲菲在一起,我看不出來她哪裏不好,你那麼討厭她。”
“說不出來,她總是喜歡強迫我做一些事情。”
“例如呢?”
“強迫我和她看電影,拍照片,洗碗,強迫我洗內褲,洗襪子,還有疊衣服,所有她能想到的事情,她都強迫我去做。”
“平時你自己不用洗衣服?你自己不用洗碗?”
“唉,算了,你盡管說我吧,我和她沒法子在一起,我連基本的尊嚴和自由都被她剝奪了,她要我永遠隻能守著她的喜好去生活,我下班了就要馬上回家吃她煮的飯,上班中午要打一個電話問候,每個月一號要給她送花,回家要把鞋子擺正,她有很多規矩,每一條都是為了讓生活更完美,這就是她的理由。”
“……是聽起來挺多事的,不過也不算特別過分吧。”
“對我來說,就是過分。”他始終無法說出最根本的理由,其實並不是不能上床,而是無法親密,就連親吻他都不想去做,她親過來,他反感,他對自己的反感很無奈,她越想好起來,他就越討厭,討厭地不得了。
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可是聞菲菲非要他和她結婚才肯放過他。
……“聞菲菲是這樣的,她就是要一個婚姻,結婚之後,我愛幹什麼,她無所謂,可以分開,可以一輩子都不理不睬,但就是要結婚。”
郭貝貝聽了更覺得奇怪,“為什麼?”
“……你就,當她是同性戀好了。”
“啊,可是……你你是正常的吧?”
郭睿忽地一下打了個寒噤,“我好冷,你出去吧,我洗澡的,我衣服在櫃子裏幫我拿一下好吧?”
“恩。”說著郭貝貝走出洗手間,來到主臥,拉開櫃子,一格一格地找,沒想到郭睿的衣服非常非常整齊地擺在裏麵,就和雕塑一樣,都是聞菲菲整理的?
她拿了一套衣服,走到洗手間敲門又遞進去。
想到曾曉敏的秘密,特別想告訴郭睿,可是郭睿已經如此痛苦,她又不想說了,感覺郭睿隻剩下半個人了。
沒想到聞菲菲竟然是同性戀,對郭貝貝來說,同性戀還是很可怕的,她過去在酒吧歌舞廳上班的時候,碰見過一個女人,非常漂亮又高雅的一個女人,很奇怪地一個人坐在吧台,男人搭訕的都被趕走了。
但那女人卻很熱情地同郭貝貝聊天。
郭貝貝起先什麼也不知道,和那女人聊著,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那女人忽然要請她喝一杯。
她覺得無所謂,也許那個女人大方,喝了,沒想到那女的又要給她看手相……
她伸出手,那美女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裏畫個不停,眼神裏帶有一種曖昧的味道,郭貝貝實在覺得有點惡心了,抽回了手,說我小時候算了的,命不好,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