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鈞隻有在少年時候才有過閑暇的與在廣場上遛彎一般的時光,後來先是進了部隊,再然後在馬上要提幹的關口本來就沒有幾口人的家裏四分五裂,在尚未滿二十的時候利用家族的權利狠狠的將吳家踹出了帝都,過程的艱辛自不必提,動用家族能量的代價便是背負了如今的江尚集團,在坐穩位子的時候也失去了大部分青年人在這個年紀應有的活力與閑暇。
“在想什麼?”沐傾瞧見秦鈞嘴角彎起的弧度,走起路來發出踢踢踏踏的響聲,這樣的動作帶著若有若無的依賴與嬌矜,這跟她平時表現出來的穩重有些不符,當然也許後一種隻是應對陌生人的麵具。
秦鈞很喜歡握著沐傾的手,嬌小的有點涼的觸感,是能夠實實在在的感覺得到的,令人安心的感覺,這樣一種被需要的,能夠驅散他內心孤寂的情感隻有眼前的人能給他。
“很久沒有這樣走在街上。”秦鈞道,視線在街上的車流,亮起來的發出暈黃光線的路燈,拿著氣球邁著小短腿經過自己腿邊的孩子身上滑過,這是生活的氣息,久違的卻又一直渴望的,他在多數時候都淡漠無波的眸子仿佛也染上了生機,歪著頭看向同樣也在看著他的沐傾,輪廓漂亮的鳳眸帶著懷念,渴望,還有些別的什麼。
“如果咱們晚上可以吃溜肉段的話,也許以後會經常這樣走在大街上。”沐傾隻覺得秦鈞瞧著自己的眼神有些讓她招架不住,灼熱的,溫柔的讓人害怕,好在她是個轉移話題的高手,有時候本能的便會顧左右而言它,當然也許這與秦鈞出眾的廚藝不無關係。
“樂意之極。”秦鈞回答,這樣的廚藝是周惠常常的不回家與在外孤身一人的求學中練就的,雖然過程回憶起來並不愉快,但現在的秦鈞卻覺得有些物超所值。
沐傾感覺秦鈞似乎十分享受在外麵的時光,兩個人幾乎將廣場上的所有小攤子都光顧了一遍,還在隻允許小孩子在裏頭玩耍的蹦蹦床外頭看了許久,這才慢騰騰的回了家,秦鈞鑽進了廚房,沐傾癱在沙發上一邊啃蘋果一邊心不在焉的瞧著電視劇中男主角與女主角摟摟抱抱,不由自主的朝著穿著白色襯衫,襯的修肩窄腰的秦鈞看去,不由自主的替娛樂圈的大小影帝以及層出不絕的小鮮肉們慶幸,得虧這位沒有進娛樂圈,還算是給了別人一條活路。
認識秦鈞的人,當然這裏頭包括父母親朋在內,均覺得這位是自製力出眾,很有規劃,冷冽淡然的人,若是形容起來,基本上類似堅挺岩石,淡漠的穩重的無堅不摧的。但是眼下拿著刀具在廚房裏任勞任怨侍弄晚餐的岩石大人,在坐在沙發上沒事便朝自己瞄兩下的小姑娘的視線裏,肌肉緊緊的崩了起來,男人嘛,原本就是很容易便會熱血沸騰的動物,再加上心上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有了幾分失控。
“傾兒,幫我拿一下盤子。”秦鈞聲音如常,神色淡定,活脫脫一位為人民服務的好大廚,且還是那種高度心無旁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