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驚魂,風波突起,讓雪兒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陸襄原講到:“這些年九郡王失蹤,整個九郡宮都在三司的掌控之下,雖然九坊開始離心,六院也在搖擺不定,但是星晨兩院作為六院之首,一直都是守令之人,大家也隻是有怨不敢言,畢竟九郡宮在東土經營多年,連局內人都不一定知道它真正的實力有多大,當年九郡王憑一己之力就生生將君臨九郡城從宗主國割出來,一座困城經營成一座四通八達之城,他在各國都有司命局,沒有九郡王之令,誰敢反三司。你以為易傑舍業斷子,就能脫離了九郡宮的掌控,他那兩個在宗主國為官的兩個兒子早就加入司命局,已經是權勢在手。沒想到,易兆餘這些年竟然在暗中阻撓三司之令,想為父報仇,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真的被震到了。”
六院執行命令一直都是以九郡王手上的九郡令為核實任務合法性的,九郡令按照不同的用法分別各有職能,三司令稍次些,但是也能臨時充當執行之令,這些年所有從九郡宮發出的令牌都變成了三司令,於是開始有人懷疑,九郡王失蹤了。雖然暗中有人在查探,但是都沒有得到證實,大家雖然各懷鬼胎,表麵上也是維係著關係,包括陸襄原,他也是在逐步的將雨五院淡出三司視野,為求的是將有一日,九郡宮變,可以自保。易兆餘敢冒大畏,率先去點燃這把大火,可惜火未點起,就被覆滅,說明三司之勢在旺,他這回真的是難於逃出生天了。
幾天後,還有沒有易兆餘的消息,陸襄原說,這是好事,說明他已經及時逃出了九郡城,她最應該擔心是的還留在九郡城中的自己。過了一個月,看著腹中的胎兒有了心跳,她問陸襄原:“如今,她是不是該自保?”
“是的。”陸襄原回答她。
“那麼,我們成親吧。”她要換一個身份,一個誰都不敢去查的身份。
陸襄原以為她隻是想要一個身份,隱藏自己,說那就簡單辦理即可。
沒想到雪兒說,“不,我要風風光光,喜轎入門,陸家莊安靜得太久,也該熱鬧熱鬧了。”
一個月後,雪兒穿著寬鬆的喜服,遮住微微隆起的腹部,嫁入了陸家莊,她幾乎見到了六院九坊中所有重要的人物,尤其是發現陸襄原跟搖擺不定的院主們,離心的九坊坊主們關係更好,他雖淡出三司視野,卻花精心處好了其他的司命局,像是局外人,卻縱觀局中人,安操局內人。
“我要接管留雲坊。”雪兒說出這句的話的時候,已經快分娩了,她說“以後,你就是這個孩子的爹,我想為他討個禮物。”
留雲坊失去易家這棵大樹,正是搖擺時期,陸襄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納入囊中,平時不驚不喜的陸家莊登上了人們視野,大家都在傳言,即將要接管留雲坊的陸夫人是一副什麼模樣?
樹倒猢猻散,想將留雲坊重新扶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陸襄原本來也是拿來慰籍她,可是她卻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首先,請九郡城中有名的文雅公子為姑娘們量身定製節目,這個需要陸襄原出馬;其次,加入異域風情;再次,三六九區別技藝;最後,將姑娘們跟風雅公子之間的趣事演繹曲目,風行九郡城。一些小小的改變,使得留雲坊重新立足九郡城。而這些都是陸夫人頂著大肚子完成的。
陸五爺喜得貴子,取名陸景留,五院私產全部交由陸夫人打理。
三年後九郡城來了一個客人,他從雪域而來,為的是通商,還為一個故人而來。在留雲坊他無意瞥見一個身影,“雪兒。”他輕輕喊了一聲,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卻在九郡城最大好的花閣中忙碌打點。
雪兒回頭,是粟殊,他已經長大,一看裝束就知道是雪袤族的貴人,兩年前,聽說安北大王被打敗了,雪域的商路又通了,東土人終於可以安全的北進了,沒想到這個就是少時玩伴。
她偷偷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朝著跟在他身邊的一幫人到:“各位還需要什麼?”
“這位是陸夫人,雪袤王,你認錯了吧。”身邊的人笑道。
當天晚上,粟殊就一個人來了留雲坊,雪兒提前給他留了一個位置,很安靜不會被人打擾。
“我就知道我沒認錯人,雪兒,好久沒見了。”看著她已為婦的樣子,臉上嫵媚動人的姿態,他知道她已經變的。
“粟殊,你也長大了。”她笑笑,沒想到他真的有一天會來找她。
“其實我找了你好多年了,這些年,你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她已成為了留雲坊的主人,大家都叫她陸夫人,他問道。
“很多。”真的很多事,雪兒雖然隻是兩個字,但是粟殊從中感受到了這兩個字的沉重。
“你呢?這些年,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看著粟殊掉了一半的左耳,一道深深的疤痕,挽起的袖口露出許多的傷口,傷口之中還參雜著不少刻進肉裏的雪袤文人名,雪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