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出生,我便知道我不是真的我。
不能隨心的笑,不能隨心的哭,就連一舉一動,都是那麼見不得光。
我知道朝廷文武百官所有人的底細,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見過我。唯一能隨心的,便是殺。沒有我不可以殺的人,就連當今皇上。
“你就不能笑一笑?”
七歲的時候,這個不怕死的皇帝就開始一直致力於逗我笑,一邊做鬼臉,一邊發出含糊不清,漏風聲音。
“不好笑,收起你的樣子,滾出我的房間。”
我以為他會受挫。
“推你出去走走吧,拚命地搜集情報,身子愈發虛弱了。”
“這樣不好嗎?”我放下手中的奏折,“難道像你一樣,看著百姓水深火熱無動於衷?”
十一歲的時候,我已經把朝廷的貪官診治地差不多了,所有人都以為是明皇心狠手辣,實際不然。
十五歲,女子及笄的年齡,當然也是要給皇上納妃的年齡。那天他一身紅袍,我隻能在遠處觀望,不過總算有點皇上的樣子了。
我轉過輪椅,繼續回到屬於自己的地盤。今天給他送賀禮已經是他莫大的麵子。
“主子,馬車已經備好。”
“再看看吧,難得出來,也到民間走走,對了聽說桂花坊釀的就又出新款了,不如我們去喝兩杯。”
“主子今天心情倒是挺好?”
“今天皇上大婚,也算是了卻本帝的一樁心事,難道還要我為他操心,他要是再這麼不務正業,惹得本帝一個不高興,殺他個片甲不留,措手不及。”
“主子你為何隻不在他麵前開玩笑?”我的丫頭劍奴取笑道,她是我的貼身丫鬟,身手也自然了得,照顧我這個癱瘓,身手不好又怎麼可以?
“就他的性子,你若給他三分顏色,就得開起染坊來,使不得。我們舜國本來就是五國之中最小的那個。若是我再縱然他,他豈不是要上天入地了?”
“也是,燕國與殷國關係交好,周國雖然換成女皇當道,但是女皇生性**,又加上對燕國的戰王蒼憶開始頻頻下手,聽說上次還使出下三濫的手段。我們皇上也算是年輕有為,若是被那個姓楚的女皇盯上了,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劍奴,你再這麼口無遮攔,豈不是我也奈何不了你?”我捶捶胸口,壓製住咳嗽,她隻能推著我繼續看看街頭的風景,皇上大婚的日子,舉國同慶,而我為何有些開心不起來。
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暗帝的命運,雖然也是掌握著生死大權,重兵在手。但也要從小習讀四書五經,操練兵器。這雙腿,如果不是這個身份,我倒也想活的瀟灑幾分。
“呦,兩位公子,稀客啊,裏邊請~”
桂花坊的老板依舊那麼貧嘴。
“老板,老樣子,兩壺酒,兩個歌妓。”
“額……墨公子,今天角落的包廂已經被人給包了,要不我再給你安排別的?”老板為難地看著我,我點點頭,吩咐他,“那就安排在隔壁吧,那個位置看風景特別好。”
“劍奴,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桂花坊特別冷清?倒是和外麵的景象不對稱?”
“當然冷清啦,其實今天好像已經被隔壁的人給包了,若不是老板看在我們往常的麵子上,是不會讓我們進來的。”
“是嗎?看來是我們為難老板了。”
“主子,你說你現在這副樣子,有誰會想到你可是舜國的……”暗帝兩個字她沒有發出聲,隻是調皮地做著口型,“雖然她是我的侍衛,但一同長大,形影不離,我早就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十歲的時候被送到我的身邊,一個不成形的丫頭,與虎狼一起長大,當時性子就野,來到我身邊之後也沒見她收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