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忽然下起了大雨,街上的人紛紛抱頭躲雨,我匆忙地跑入正準備關門的醫館。
“取藥。”
藥櫃老板拿著藥房取藥,皺了一下眉頭:“公子,這些藥可都是陰寒之物,有些甚至是毒物。”
“掌櫃隻管照著方子上取藥便是。”掏出銀兩,掌櫃無奈給我取藥,一雙手忽然從我身後探出,迅速握住我的脈搏,我一驚,猛抽回手,抬頭看到熟悉的容顏。疑惑,“賀蘭幽?”
“正是在下。墨太醫,好久不見。”他輕搖擋雨的折扇,在我麵前甩了甩,微微作揖,卷起沾著雨水的袖子,“還以為你生病了,方才雖是粗粗把了一下脈搏,倒也平穩,隻是有些微弱。”
“賀蘭大人多慮了,忘了我也行醫嗎?”我卷起藥方,提起藥,準備出去的時候又被他給拉住。他擰著眉頭看著我這身裝束,問道,“為何墨公子不等雨停了再走?我讓掌櫃去沏一壺茶,我們可以邊聊邊等。”
聽他的口氣,看來這家藥鋪是他開的,不然怎會和掌櫃如此熟絡。“原來是你的藥鋪。”
“祖業吧。對了,墨公子最近都在哪裏高就?”
“賀蘭大人,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也不要打探會比較好。”我衝進雨中,不敢再回頭,為何我總覺得這人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必須再查清楚。
我握著煉製好的**,準備飲下,魅影和劍奴幾乎同時衝到我麵前,奪走手中的瓶子,一人舉著劍,一人舉著藥爐。
“主子,奴家已經和你說過,你的身體已經撐不住這些**了,再喝……要出人命了!”
“主子,劍奴不知道魅影說的是不是真的,隻是你這些年一直喝**,再強大的身體也撐不住。況且主子您好不容易大病初愈,這又是何必!”
我望著地上的藥瓶,緩緩流出綠色的汁液,沉默。
“劍奴,你出去,讓我和主子單獨說幾句。”
我抬眼看魅影,他沉著臉,放下藥爐,到處裏麵的綠色汁液,放在鼻尖聞了聞,擰眉,與我對視:“你瘋了?正常人怎麼能喝這些**?十年前我幫不了你,十年後你要讓我再看著你活在痛苦之中?”
“魅影,給我,沒事的。”
“你真以為暗帝就是刀槍不入?難道我要看著你香消玉殞?你被挑斷腳筋的時候,我阻止不了,聽著你在裏麵撕心裂肺地呐喊,當我衝進去的時候,你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不停地抽搐……你吞下變聲丸強迫弄出喉結的每一次痛苦,看著你額頭沁出的汗,我也阻止不了。而我隻能一遍又一遍地研製新**,盡量讓你不那麼痛苦。可是你這麼做又為了什麼?”
沉默了片刻,我才敢抬頭看他,“我想嫁給司徒傲。”
魅影的雙手忽然間無力垂下,不可置信地盯著我,搖了搖頭,忽然大笑起來,佝僂著身子,扶著桌角:“主子,你別和奴家開這樣的玩笑,暗帝和明皇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我不再是暗帝,而是成為配得上他的皇後呢?”
“……”他不再笑了,挺著僵硬的身子看我,“你,不是在開玩笑?這和服毒又有什麼關係?”
我奪過藥瓶,繼續往裏麵灌藥,不想告訴他,“別問,總之我沒事。”
“不,有事!一定有事,除非這藥是給明皇準備的,不然我絕不允許你帶在身邊。”
“夠了!你出去!我希望你記住,究竟誰才是主子!舜國早就不該存在暗帝了!所以也不要再對我抱有希望。”
憤怒的語氣,尷尬地對視,他收回冰冷的手,直起身子,雙眸垂下顫抖,“是,屬下,遵命。”
我閉上眼轉身,魅影對不起,隻能感覺自己的嘴唇快要被撕裂。
“墨然,你身上的靈力越來越強大,愈合能力也比普通的人快上千萬倍,這就是女媧後人。你爹斷了你腳筋也是為了掩蓋你的靈力,一是避免女媧族人找到你,二也是避免你的靈力吸引其他的妖物,三自然是讓你更像普通人。”
“那我回去後該怎麼繼續掩蓋?”
“服毒,越是劇毒,越能掩蓋你身上的仙氣和靈力。隻是要承受的痛苦還是得承受,你能……接受這一切嗎?”
“當然能。”
我毫不猶豫地接下秦默的藥方,隻要能留在司徒傲身邊,這點痛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