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樓。
自從金鳳樓倒台了之後,翠花樓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每天晚上來喝花酒的客人都是絡繹不絕,老鴇鳳姨別提有多開心了。爾今基本隻要天一暗,姑娘們就要站在門口迎客,不過一個時辰,樓內便會爆滿。晚到的客人也就隻能一邊呆著兒,也沒有姑娘可伺候。
在翠花樓二樓一個廂房內,一個長相平平的男子正左擁右抱著,雙手上下齊動,不時惹得邊上的姑娘咯咯地嬌笑著。
“裘爺,來來來,喝光這一杯。”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將手中的美酒湊到男子的嘴邊。
“好,好,大爺我喝!”裘洋看上去倒是喝得很開心,而且雙眼有些迷糊,顯得已有半醉。
對於這些姑娘來說,裘洋可是財神爺,所以幾個姑娘伺候得十分小心,不斷取悅著裘洋爺。要知道,裘爺如今可是翠花樓的常客,近些日子幾近天天都來光顧,而且出手豪氣,所以姑娘們也都願意伺候裘爺。
“不行,不行,你們也得喝一些。”裘爺開始灌這些姑娘們的酒,眼睛不斷在姑娘們身上瞄著。畢竟如今天氣還沒有轉涼,再加上屋內悶熱,姑娘們可都穿著單薄的衣裳。有心人隻要瞄幾眼,便可看到雪白一片。
“老子喜歡……”裘爺看得如癡如醉,就差流口水了。
“裘爺討厭……”姑娘嬌嗔一聲,身子好似沒有骨頭般貼在裘爺的身上。
“哈哈,寶貝兒,來吧,伺候大爺我睡覺。”裘洋爺嘿嘿直笑,隨即直接摟著兩個姑娘跌跌撞撞地朝著屋內的大床而去。
夜深,屋內一片春色。
翠花樓外,一處頂樓屋舍之上。
正有二人目光注視著翠花樓,其中一人目光如炬,眼神凝聚。
“都統大人,那人真的在翠花樓中?”說話的是禁軍尉衛封銳,他的眼睛掃視了幾眼依舊燈火輝煌的翠花樓,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要找的人,會在這樣一處煙花場所。
“不會錯的,他就在這!”說話的人手指了指前方,氣勢十足。
穆斐已經許久沒有離開過皇宮了,作為宮中大都統,穆斐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鎮守在宮中。然而今日,他卻和穆斐二人站在皇宮外的屋頂上,不知有何動作。
“封銳,一切都布置好了吧?”穆斐的語氣極淡。
“一切已經就緒,我帶出來的禁軍已經在翠花樓外全部埋伏好,隻要那人離開翠花樓,禁軍們一定可以呈包圍之勢,將他困在其中。”封銳篤定。
“不要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穆斐搖頭,“我從未見過輕功如此厲害之人,想來此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可以在丹陽犯案數起卻依舊不被人察覺。在秦侯府那夜你也知道,如若不是秦侯爺的兩個義子一起動手,恐怕更是捕風捉影。”
穆斐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對手想得簡單,前提是對方有資格可以做他的對手。
“可是,大都統,恕封銳多嘴,我還是不明白為何此人需要您親自動手?”封銳依舊不解。
“原因自然是有很多的啊。”穆斐忽然感慨,“可能,我也在皇宮呆膩了吧。”
是啊,穆斐已經在皇宮呆了幾十年,從未出過宮門一步。現在出來呼吸一下外邊的空氣也是好的。因而這次是穆斐主動請纓要來緝拿近日丹陽城中忽然出現的所謂“俠盜”。
當然,如果是在尋常楚帝自然不會同意,但爾今適逢項連戰回京,一來宮中也有人手,不至於出什麼亂子,二來楚帝也不希望這樣一隻跳蟲影響他的心情。
是的,對於楚帝來說,所謂俠盜不過就是一隻跳蟲。
封銳不語,隻是默默站在穆斐的身後。
穆斐也不再說話,他隻是眺望著還閃著燈火的遠方,怔怔入神。
夜深。
翠花樓中很多客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出門,這些酒徒一看就是神智比較清醒的人,即便在外喝花酒,也不忘提防家中正房。裘爺也踉踉蹌蹌地從翠花樓中走了出來,他家中自然沒有什麼正房二房需要提防,隻不過他喝花酒素來有個習慣,就是從不在青樓過夜,不論多晚,辦完事兒後依舊要離開。
看得出來裘爺今天也是疲憊之至,走路依舊有些不穩。不過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倒是不錯,一邊走著嘴裏還一邊哼著小曲兒。
“喲嗬,居然還有人敢跟著老子!”剛出了翠花樓沒多久,裘洋爺便察覺到了夜色中街道的異樣。不過他倒是不動聲色,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便自顧自地走著。
夜色茫茫,大道上也就他一個酒鬼在走著。
“大都統,他出來了!”封銳指了指裘洋的方向。
“嗯!”穆斐點頭,“封銳,你去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