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寧郡主整張臉都埋在東方赦的懷中,也不說話。過不多久,東方赦便聽到了輕微嚶嚶的哭泣聲,顯然,萱寧郡主已然受不了在東方赦的懷中哭了起來。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莫非是因為太子的事情而太過難過?”東方赦猜測著,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看著萱寧郡主如此傷心的樣子,他也隻得伸出自己有些僵硬的手緩緩在萱寧郡主的後背輕拍著。
過了好一會兒,萱寧郡主才抬起頭來。此時的她早已哭得雨帶梨花模樣,一雙眼睛有些紅腫,俏鼻也是通紅通紅的,看上去的確十分傷心。
“東方赦。”萱寧郡主用一種非常委屈的眼神看著他,嗬氣如蘭。
因為二人身子原本就貼在一塊兒,所以萱寧郡主說話時更是距離東方赦極近,東方赦甚至都聞到了萱寧郡主身上淡淡的香氣。
“郡主你這是怎麼了?”東方赦搖頭,讓自己不要意亂情迷。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他……”提及到傷心之處時,萱寧郡主更是連話都說不利索,聲音裏頭帶著的哭腔極重。
“太子殿下怎麼了?”
“太子哥哥要死啦!你,你一定要救他!”
“要死了?”東方赦有些訝異,雖說他沒有刻意打聽朝中之事,但也知道太子目前被打入冷宮,但是楚帝那邊的聖旨還沒有下來,太子就算被打入冷宮,也沒有性命之憂才對。
可是,為什麼萱寧要這麼說?東方赦猜不到,但心思縝密的他同樣感覺到此事有些不尋常。
“我給你看。”萱寧郡主鬆開纏著東方赦的雙手,緊接著從懷裏拿出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是我今天早上在自己房內桌子上發現的,就是這裏邊說我太子哥哥要死了的。東方赦,木頭,太子哥哥是當朝太子殿下,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郡主你先不要著急。”東方赦趁機往後退了一步,和萱寧郡主拉開了些許距離,緊接著從萱寧郡主的手中接過了這封書信。
“什麼?!”看完這封書信的時候東方赦眼睛瞪得老大,“郡主,你說這封書信是有人放在你房內的,那你可知道是誰?”
“不知道……”萱寧郡主有些委屈地搖了搖頭,並且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不過聲音還是有些哽咽,“我問了,問了昨天夜裏看守的侍衛,但他們都說沒看到有人進過我的房間。東方赦,你說,陛下是不是真的會這麼狠心啊?”
東方赦如今內心也是風起雲湧,這封書信上的內容不多,大意是說陛下接下來會處置太子,廢黜太子的尊號,而後再賜毒酒與玉門宮,讓太子自我了斷。要知道,爾今楚帝處置太子的旨意還沒有下來,廢黜太子尊號的可能性是極大的,但是,楚帝真的會賜毒酒給太子?
寫信之人是誰,他又如何知曉陛下的心思?
這些事情東方赦猜不透,他隻是知道此事不同尋常,甚至已經超出他所能應對的範疇。
“現在陛下還沒有下旨,可能這封書信是有人胡編亂造來嚇唬郡主的。”東方赦隻能這麼安慰。
“是也好,不是也好,這些我都不管。”萱寧郡主看上去楚楚可憐,“萬一是真的呢?如果等陛下下旨就完蛋了,太子哥哥肯定就沒救了。東方赦,木頭,你幫我向秦侯爺說幾句話好不好?現在也就隻有秦侯爺可以救太子了。”
是啊,萱寧郡主想得倒簡單,隻要秦侯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事情便會發生轉機。
萱寧郡主心思單純,不懂朝廷的阿諛我詐,但東方赦對於許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此事明麵上的確隻有秦治能發揮巨大作用,但暗地裏,秦治又是“始作俑者”。
秦治怎麼會讓自己手中的棋局成為死局呢?
東方赦有些無奈,作為秦侯的心腹義子,很多事情都是東方赦在做的,他所知曉的自然比一般人多。可是,難道要直接告訴萱寧郡主自己義父不可能幫忙麼?這樣未免也太殘忍,東方赦自問心性依舊不是很堅定,做不到那樣的鐵石心腸。
忽然,東方赦腦海中閃過了一人。
“今日我義父不在府上,若是繼續等他那邊的話,倒不知會有什麼結果。這樣吧,我先帶你去見一人,看他如今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真的嗎?太好了!”萱寧郡主喜出望外,轉眼間便破涕為笑。
“這妮子轉性倒是很快。”東方赦不禁有些無奈。
“那這人在哪兒?也是朝中的大官兒麼?”
“這人就住在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