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父子這一行大隊數百人浩浩蕩蕩地便走了十天,待接到探子來報稱大隊已經進入了西安境地,秦治才命人將東方赦鬆了綁,恢複自由身。
這些日子以來東方赦看上去憔悴無比,一雙眸子再無神采,胡子拉碴著,哪裏還有往日裏那副英俊的模樣?看著東方赦這副模樣,秦治不由心底一痛,歸根究底,東方赦也是他的義子,被他自小養到大,如今這副模樣,他亦是有些難過。
自打鬆綁之後,東方赦看起來倒也安分,依舊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第二天一大早,秦陽便準備去喊東方赦去集市逛逛。如今秦雲不在府上,東方赦又如此憔悴神傷,秦陽正是看不過眼,想讓東方赦放鬆一番,不要太過於耿耿於懷。
結果到了東方赦房外敲門許久都沒人應時,秦陽頓時感覺不妙,當下推門而入。這時候才發現,東方赦早已沒了影子。
桌上倒是放著一封書信,信箋並沒有上火漆。秦陽當下便取出信來看了一番,看到一半時他已臉色大變,這才趕緊朝父親秦治的臥房而去。
“胡鬧!真是胡鬧!”看罷信後秦治不由勃然大怒,將整封信拍在桌案上當當作響。
原來,東方赦信上說的正是與秦治了斷關係,再無瓜葛,他將隱於山林,浪跡江湖。秦治是何等毒辣的人物?他又豈會不知東方赦信中所說的意思?東方赦顯然是在摘清二人的幹係,而至於什麼隱於山林,浪跡江湖,秦治更是不會相信,東方赦此舉顯然是去追人了!
可是,康王大隊已經到了西安,他又如何趕得上?
到了康王府,那裏更是康王紮根多年之地,王府戒備森嚴,再加上東方赦人生地不熟,又豈是他可以應對的?
赦兒啊赦兒,為父對你如此器重,你居然做出此等不顧大局之事來!真教為父失望!秦治心中想道。
“父親,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是派人去幫東方大哥,還是命人攔道截住他?”秦陽問。
“攔截?”秦治搖了搖頭,“赦兒此舉已是極為堅定,怕是攔不住了,而且通往西安有這麼多路線,我們又如何攔截?增援的事情也不要做了,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被有心之人究查出,那可真就功虧一簣了。”
“難道咱們就這麼不管不顧著?”
“不然還能如何?”秦治眯著眼睛,待心緒平複後他早已開始為自己埋下後路。
懷仁殿。
五皇子正在校場上練劍,但見他的劍法飛揚,一招一式之間都頗具劍勢。
而在此時,申公隹急急來報,隻是在看五皇子正練劍興起,因而不好打擾,隻得候在一旁。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五皇子已練完劍招,這才停了下來。早有宮女候在一旁遞來幹淨的毛巾供五皇子擦拭汗液。
“申公隹,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到書房再說吧。”五皇子這才看到站於一旁的申公隹,因這人多口雜,二人也並未多說什麼。
等到了書房後,申公隹便上前一步道:“殿下,探子來報,東方赦已經連夜離開侯府了。”
“嗬嗬,真是一段癡情佳話啊。”五皇子冷笑一聲,“繼續說。”
“是!那東方赦離開侯府後,的確是朝著西北方向去的,看樣子那東方赦也是一個癡情種子,遲遲放不下郡主啊。”
“哼!到了西北一帶,自然有他苦頭吃的。傳令下去,將東方赦一事告訴我皇叔一聲,讓他早作準備,定要讓他東方赦有去無回!解決了東方赦,相當於斷了秦雲一臂,即便那秦雲再回丹陽來,我看他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啟稟殿下,鄙人以為如此不妥。”申公隹搖了搖頭。
“哦?為何?”
“五皇子想,那東方赦是什麼人?他是秦侯爺的義子,若他在西北攪個天翻地覆,將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我們再在暗中助力,使那康王對東方赦含恨無比,再度上京來告禦狀,對誰的威脅性是最大呢?”說這話的時候申公隹還不住嘿嘿直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