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飛雖然在之前答應幫姚姍姍的哥哥了解市委市政府人事調度的信息,但隻是他與姚姍姍溫存過後的隨口應承。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姚姍姍周末那天竟帶上她的哥哥姚崇光,到了曾家拜訪。
姚姍姍帶著姚崇光出現在門口時,曾一飛差點沒被姚家兄妹的陣仗給搞懵了——姚崇光兩手提著一大堆的禮品,一個勁在門口朝著吳淑娟賠笑。
“怎麼了曾秘書?看見我跟我哥來拜訪,你不歡迎嗎?”姚姍姍見曾一飛坐在大廳目瞪口呆時,便打趣地與之打起了招呼。
曾一飛吐了口氣,說:“我是很歡迎各位同誌來我家做客的,隻是……隻是姚主任你一上來就提了這麼多的東西,我怕影響不好吧?這左鄰右舍的萬一碰見,還以為我……”
姚崇光在一邊陪笑說:“曾秘書說的對,我們兄妹第一天上你家拜訪,這……這的確有些唐突,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很基本的禮品,也值不了幾個錢,關鍵就是我們兄妹的一點心意嘛,要說鬧成什麼影響的話,我想也不至於吧。”
曾一飛心想人家姚家兄妹來都來了,若讓人家在門口這麼呆的也不好,加上要說被左鄰右舍看見就真的影響不好。考慮到這一點,曾一飛朝兩人招手道:“來都來了,怎麼還在門口站著啊?快請進。”
姚家兄妹進入曾家,就把禮品放在茶幾邊上,然後規規矩矩地往曾一飛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曾一飛和他們又打了一番招呼,三個人便順勢交流開來。開始是很普通的家產裏短,接下來就轉移到濱江的時政上。最後,經過姚姍姍的一番附和,三人之間的話題才轉移到了姚崇光要當上市委組織部部長的話題上。
見姚崇光已經圖窮匕見了,曾一飛刻意笑笑說:“姚主任應該知道,這市委組織部部長的任命,應該和市委方麵的領導多多走動,才能有一定的效果,你找我這一個小秘書,恐怕是找錯人了吧?我可沒那麼大的能量啊。”
姚崇光馬上拍著曾一飛的馬屁道:“曾秘書是做大事的人,怎麼會是一般的秘書呢?我知道要想要定市委組織部部長的職位,市委方麵的領導應該多多走動,可組織部雖然是市委係統,市長的意見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想知道……市長方麵的意見,這樣應該不是違反原則大問題吧?”
的確,市長畢竟也是市委副書記,市委組織部一把手的任命,也是要經過市長的表決,才能正式任命。姚崇光想從曾一飛的嘴裏得知市長的心思,倒也附和邏輯。可是他剛剛那種死纏爛打追問的方式,讓曾一飛心裏極度不滿。加之今天在沒通過曾一飛的同意下,這對兄妹就突兀地殺奔到來。這自然就破了曾一飛的禁忌,曾一飛對他豈能有好感?
曾一飛咳嗽了一下笑道:“作為市長秘書,我如果隨便向外透露市長的想法,那就是違反原則。所以你說這問題該怎麼回答才好?”
姚姍姍見氣氛有些不對,忙陪著笑臉道:“曾秘書,真不好意思,我哥他是對這件事真的太重視,所以才……既然你說這事違反了原則,那我們還是就此打住吧。”
倒是姚姍姍的話讓曾一飛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咳嗽了一聲,說:“姚主任,咱也是打過交道的人了,我實話跟你說吧,現在市長剛剛入主市政府,她的精力畢竟有限,隻能放在市政府方麵,如果姚主任競選組織部長一事,在市委方麵是沒有阻力的,相信市長方麵也不會給什麼阻力的。”
姚姍姍要的就是曾一飛這句話,因此等曾一飛把話說完就笑吟吟地說:“嗯,曾秘書說的對,曾秘書說得對,既這樣,我們就謝謝曾秘書啦。”
姚崇光也滿麵笑容地向曾一飛道了謝。
不過,在和姚崇光打完招呼之後,曾一飛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這貨就這麼點水平,想要當上市委組織部部長還真沒那麼容易。
於是,他就不想跟姚家兄妹有什麼話題了。
送走姚家兄妹,陳瑩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說記者,這麼晚給我打電話,還讓不讓我睡覺了呀?”曾一飛接起電話就調侃了起來。
電話裏先是一陣安靜,好半天才聽到陳瑩瑩虛弱的聲音:“曾一飛在哪裏啊……快來……”
曾一飛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我……我在新貴酒吧這邊,我現在……我感覺要出事……你……快點過來啊……”
因擔心陳瑩瑩遭遇危險,曾一飛就不多說什麼,馬上批了件衣服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
在去新貴酒吧路上,曾一飛又給陳瑩瑩打電話,打算了解下她到底遭遇什麼事。但陳瑩瑩的電話一直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打不通陳瑩瑩的電話,曾一飛就向的士司機了解新貴酒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