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飛笑了:“如果利源化工廠是按照市長的要求去整頓,那個記者再怎麼盯著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潘曉玉欠了欠身子,說:“可最近那個記者經常給市長寫信,向市長舉報這樣那樣的問題……”
曾一飛說:“我是市長秘書,他給市長寫舉報信的一些信件,我現在倒一封也沒看到,你的這些傳言究竟是聽誰說的?”
潘曉玉說:“一飛,你別管我是聽誰說的,我隻希望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要是以後你收到那個蘇記者的舉報信,你第一時間告訴我行嗎?”
曾一飛皮笑肉不笑地說:“看樣子你對餘家的事關心的很嘛。”
“你說得對,餘家的事對我來說就的很重要,一飛,我對你……我在你身上也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我希望你明白……我希望你能夠在關鍵時刻幫我一把……”
曾一飛聽明白她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說:“你要我幫你盯著蘇記者的行為?讓我幫忙擋住對蘇記者對利源化工廠的追蹤?”
潘曉玉說:“一飛,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可是……可是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光明家也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我才把希望放在你身上。”
曾一飛突然覺得內心失望極了,冷冷地說:“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為這件事?”
潘曉玉覺得曾一飛臉上的表情有些可怕,她顫了顫身子,說:“不……我覺得你跟光明不一樣,可我已經選擇了一條路了,我也實在不知道不走這條路,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曾一飛本來對潘曉玉投懷送抱的行為是心知肚明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當彼此將這種事情說穿後,心裏卻那麼的不是滋味。他努力調整了一下心態,說:“餘光明的事我會幫著盯著,我總不能讓你在我身上的投資得不到任何懷抱吧?”
潘曉玉忸怩地說:“一飛你不要這樣,我……”
“什麼都別說了,我們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彼此都該知足,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希望你以後好好地和光明一起生活吧。”
說完這番話,曾一飛突然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
“可是一飛,這件事我隻能求你了,利源化工廠的事情攥在市長的手裏,而你是市長最親近的人,我……我現在除了在你身上花心思,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曉玉你聽好了,市長之所以要抓江東區的環境問題,是因為餘家把清流河的汙染搞得太難看了。現在市長雖然要嚴抓汙染源問題,你們隻能盡量把這件事處理好,當然隻要處理到各方麵都說得過去,想必餘家是可以度過這次難關的。”曾一飛倒吸了一口氣道。
潘曉玉仿佛從曾一飛的話中捕捉到什麼,立馬回過味說:“你是說,市長抓環境問題隻是……”
曾一飛不等她把猜測說完,就打斷她的話道:“好了曉玉,這些隻是我的猜測,你可以把我的猜測告訴光明,至於光明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你真想跟光明走下去,真想當餘家的媳婦,你就聽我一句勸,千萬別做他們餘家的棋子,明白嗎?”
潘曉玉沉默了下來。
曾一飛長長呼了口氣,突然覺得說完這些話,自己和潘曉玉間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一瞬間明了了不少。
次日,當曾一飛將昨晚去衛家退錢的事向陳南音報告後,陳南音先表示了對其工作的認可,接著又讓他把昨晚退錢的事記錄起來,就不再多說什麼。曾一飛知道市長讓把衛東新送錢的事件記錄起來,一種謹慎的表現,畢竟在波譎雲詭的官場上,任何細節都不能小覷。萬一衛東新給市長送錢的事件是個圈套,到時組織追問起此時,可是個不小的麻煩。把昨晚的事記錄起來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