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圖章被曾一飛這麼一說,便不好再繼續糾結,他歎了口氣說:“曾秘書,我知道自己太著急,但我反映的情況真的比較特別,而且關係到寧清縣全體群眾的利益,希望你能盡早替我向市長反映一下。”
曾一飛會意地說:“龍局,我知道您是一個真正為群眾著想的好幹部,所以我理解您的心情。您就放心吧,你反映的這個情況,我保證一定抓緊情況彙報給市長。”
龍圖章說:“曾秘書,那就麻煩你了。”
曾一飛想到周廳長這會兒還在茶攤喝茶,自己若和龍圖章交流太久,把周廳長丟在茶攤上也不合適,遂找了個由頭和龍圖章結束了通話。
在曾一飛離開茶攤接電話時,周鶴年因對茶水不滿意而沒什麼心情繼續在茶攤待下去,所以他連杯子裏的茶都還沒喝幾口就叫來攤主結賬。
這一次負責結賬的是那個頭發染得黑大黃鴨一樣的殺馬特妹子,殺馬特妹子連看都沒看周鶴年吃了什麼,就身處了染著五顏六色的指甲的手,說:“你好先生,你的消費一共兩百三十元錢,請你結賬吧。”
兩百多元錢對周鶴年這樣的廳級領導來說根本不叫錢,但像周鶴年這樣的領導卻都有同一種通病,就是特討厭被人冒犯威嚴。被一個黃毛丫頭當成一頭豬宰了,對周鶴年來說就是最大的冒犯了。所以,他當然不會交這個錢了。
“就這兩杯普普通通的茶,還敢開兩百三十元?”周鶴年不以為然道。
黃毛女殺馬特冷笑著說:“我們時代廣場這邊的茶水就是這個價錢,你喝了就得給錢。”
這簡直就是明搶,周鶴年哪受得了這口氣,他嚴肅地說:“我說你好好一個小姑娘,打扮成這樣不倫不類的就已經不好了,竟還幹宰客的勾當,難道不怕你的行為影響到寧清縣的名譽嗎?”
黃毛女殺馬特嘴巴更快:“我愛怎麼打扮是我自己的事情,要你這個死老頭管啊?快點把茶錢乖乖地給老娘付了吧?省的等下老娘讓你難看。”
麵對這麼一隻生猛的殺馬特,周鶴年著實見識了什麼叫秀才遇見兵有理說清了。
想到和一個不講理的社會女青年講理沒什麼勁,周鶴年幹脆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五十塊錢說:“你們這種茶在省城也值不了十塊錢,今天算我倒黴,這五十塊給你,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要想在如今的法製社會做生意,動這點小心思生意是幹不久的。”
殺馬特女孩被周鶴年這麼一說,就更不高興了:“老東西,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臉是吧?兩百三十塊的茶水錢,你給五十塊錢就想走?”
周鶴年說:“我現在就走,你們還能拿我怎麼樣?”
周鶴年的話一說完,黃毛女殺馬特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個老東西,你能走得出這裏我跟你姓,真是給臉不要臉。”
正在黃毛殺馬特纏住周鶴年的當兒,剛剛的紋身小青年也罵罵咧咧地從涼亭裏出來 ,惡狠狠地指著周鶴年說:“老東西,想幹什麼?”
殺馬特黃毛女見紋身男出來,就氣咻咻地依了上去,說:“老公,這老東西在喝茶不給錢,還吃我的豆腐……”
紋身男說:“他怎麼吃你的豆腐了?”
殺馬特黃毛女說:“他……他摸我的手,還n乃子我的乃子……”
紋身男說:“他媽的,敢吃我女朋友的豆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
見紋身男和殺馬特女一番惡心的表演,周鶴年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說:“嗬,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幹宰人的勾當,還敢跟我弄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好,既然你們天不怕地不怕,我就打電話報警,我就不信在這個法治社會裏,你們這兩個小醜還能翻了天?”
紋身男見狀,就一把將周鶴年的手機奪過,狠狠推了周鶴年有一把說:“臉不要臉了你?喝茶不給錢不說,還敢吃我老婆的豆腐,你知道這店是誰開的嗎?是我們縣長的外甥超哥開的,你報警試試?我告訴你,就是報警了倒黴的也是你這老東西。”
紋身男說話間,隔壁茶攤裏的一個帶著墨鏡的白西裝男子就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隨從,箭步朝周鶴年走來。
白西裝男一湊上來,就指著周鶴年的鼻子罵::“老東西,吃人家姑娘的豆腐還敢狡辯?要報警可以,我幫你報警,看警察來了找誰的麻煩。”
周鶴年被幾個混混纏住的當兒,曾一飛也聽到了茶攤裏的動靜,他立馬小跑到周鶴年身邊,用身體護住周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