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掃了一眼滿地的血，冷冷得笑了起來。
"天殤，你不是從不殺人嗎？怎麼我死亡之海的子民就招了你的殺心了？"
"他們該死。"天殤小心翼翼得扶起地上軟綿綿的冷清芸，此刻的她，渾身長裙已被鮮血浸濕，本是紅色的絲綢所製，如今更是紅得刺眼。而一張小臉，白的幾乎透明！
天殤急急給她封住周身血口，想要傳送自身修為她療傷，卻發現輸不進去。
"是你們先吃了死亡之海的子孫，我才派了士兵來探查。天殤，你一波一波的殘殺我的子民，不怕遭到天遣嗎？"
天殤不再搭理素顏，他壓住幾萬年未曾慌亂，如今卻亂做一團的心神，掃了一眼玉鍾離。玉鍾離瞬間搶到冷清芸的身旁，拉起她一隻倉白的手，探查她的脈相。
"你們這麼在乎她，就讓她變成我的子民，再為我複仇，倒是要看看你們可是會把她一起殺了！"
"你說什麼！！！"玉鍾離急怒交加，隻覺胸中一股惡氣直衝頭頂，瞬間爆發，一把折扇揮去，隻見素顏一連倒退十餘步，堪堪停住腳步，哇的一口，噴出許多血來，那血的顏色碧綠，染在她豔紅的衣裙上，煞時好看。
海水被折扇扇得陡然拔高三丈，呼嘯而來，卻在素顏身後停了下來，又退了回去。素顏再次吐出一口碧血。
"你們若是取了我的性命，她，她也活不成了。"素顏喘著氣道。
“老魚怪，你隻管灰飛煙滅，你怎知我救不了芸兒！"天殤怒極反笑，"是舍不得你的三宮六院，子子孫孫？”
"你，你還不如想想，如何救得了你懷中的芸兒！哈哈哈！她馬上就是我的子民了！哈哈哈！"素顏一手指著冷清芸，笑的花枝招展。
天殤看向玉鍾離，隻見他滿目悲憤之色，眼角似有隱約的淚光。
"怎……樣……"兩個字，緩緩的吐出，天殤擁緊了懷裏的血人兒。卻又詫異的放鬆了一些。冷清芸被鮮血浸濕的衣裙下，長起了什麼，居然硌著了他的臂膀！
天殤拉起了冷清芸的一隻手，隻見她原先嫩白的小手，竟然變成了覆滿鱗片的爪子！
他不死心的拉起了冷清芸的袖子，那藕般粉嫩的玉臂，也覆滿了鱗片！
"芸兒！"天殤顫聲呼道。
"她中了魚怪的鱗甲刀，那些鱗甲刀是魚怪臨死前舍命而發，充滿怨氣，見血則附身，恐怕……"玉鍾離扭過了頭，不忍去看冷清芸的蛻變。那些鱗甲從血液裏長大，刺破渾身肌膚，再覆蓋全身，如此痛苦，這小小的身體如何承受？
"不會解不了。"天殤輕輕抱起正在蛻變成魚怪模樣的冷清芸，走向大海。剛剛變成魚怪的她，一定很渴望大海的懷抱。
玉鍾離看了一眼素顏，道:"清芸與你並無過節，你又何苦害人害己。她若有個閃失，你自忖可能討得好去？
"什麼是好？我的子孫被吃，被殺，便是好？"素顏燦然一笑，又吐了一口血，稍稍平複了一下，又道，"她一入死亡之海，便算真正成了我的子民，哈哈，再也改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