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芸也好奇的看著窗外,果然是搭了一個戲棚子。沒多久敲鑼打鼓的,好生熱鬧,似乎快要開唱了。
天殤掛著溫暖的笑意,欣欣然走進了屋子。他一把抱起好奇寶寶似的冷清芸,也不說話,便走了出去。
腳踩在草地上,軟軟的;懷裏抱著的冷清芸,也軟軟的;天殤覺得整個心情,也變得軟軟的。曬下太陽,也好。
“這麼多人看著,你放我下來~”冷清芸很是無語,臉皮再厚,也無法接受大庭廣眾之下被天殤抱著出來。
天殤並不理睬她,維持著自己軟軟的心情,緩緩的抱著她走到戲棚子前麵,落座。
“你多慮了,這裏隻有你我兩個看客,隻管隨意些。”天殤扒拉開冷清芸緊閉的眼眸,在她耳邊吹著氣。
“你!”冷清芸揮舞著小拳頭,卻沒有放下來,她看到自己的拳頭變得耀眼起來,似乎忽然鍍上了一層光彩,身上一陣溫暖,她抬起頭,久違的太陽,照耀著她。
戲棚子裏已經開始唱了起來,一出接著一出,都是些熱鬧的。麵前茶點果子應由具有,隨手取來,吃得很是香甜。這無疑是冷清芸離開大荒山後最開心的一個午後,陽光,戲曲,藍天,草地,和身邊的人,都讓她安心而舒適。
“天殤......”
“嗯?”
“我真開心。謝謝你。”
“記得永遠不要對我道謝!你開心,我便開心!”
天殤的眸子裏流光溢彩,看得冷清芸的心裏軟軟的,溫溫的,滿滿的......
“太子,太子!”一名小侍衛匆匆的跑來,手裏撐著一把傘。
“你是怕曬黑了嗎?一個大男人還撐著傘,哈哈!”冷清芸忍不住笑他。
小侍衛臉上閃過一絲難色,低聲在天殤耳邊稟報:“太子,魔君知道你擅自打開雲層,隻是為了給冷姑娘曬太陽,正在大怒......魔後讓我來傳她口諭,快修複雲層,趕緊去給魔君謝罪......”
他雖然說得很是小聲,可是冷清芸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她也不知道失去妖力的自己,怎麼聽力還會這麼好。而且最近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膨脹,但似乎又有另外一種力量阻止,每每使得自己渾身難受,一陣發冷一陣發熱。
“你先回去,告訴我母後,我自有分寸。”
天殤的臉變的真快,一下又恢複到以前冷冷的,淡淡的,有一種威嚴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又似乎混合著一股狂野之氣,讓人不敢靠近。
小侍衛點了下頭,目光觸碰了一下窩在天殤懷裏的冷清芸,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退了下去。
冷清芸知道自己又臉紅了,這不是在演戲,自己大白天的,大庭廣眾之下,真真正正的坐在一名男子的大腿上。雖然這不是自己的本意。他的手臂箍的死緊,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是掙不開。更何況,這裏隻有一把椅子,他坐著。可是小侍衛不會這麼想,戲棚子裏的人也不會這麼想,遠的近的在看著自己的人都不會這麼想。看樣子,還是自己不夠淑女。
隻是為什麼魔君會動怒?因為曬太陽?對了,剛才的小侍衛撐了一把傘,他一定不會是怕曬黑,在主子麵前還撐著傘是失禮的,他寧願失禮還撐著傘......再看戲棚子裏唱的起勁的戲子們也從沒有離開棚子半步,按道理他們應該過來請安的,天殤可是太子......還有為什麼一個隨身侍從都沒帶......
冷清芸激靈了一下,再看天殤,他的臉色居然有些泛白。
“我們曬了好久太陽了......”冷清芸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忍不住大聲提醒,把天殤嚇了一跳。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嗯?”
“天殤,回吧。”
“好。”
天殤抱著她徐徐站起來,一步一步往悠悅閣走去,冷清芸能感覺陽光還是照著自己,但背後卻漸漸陰冷下來,一回頭,身後的陽光已經隱去,再看天空,天殤離開的地方正在徐徐的布上雲朵。
原來,自己猜想的是有幾分道理的,原來,魔族真的不需要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