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冷清芸不由擔心起非兒,這姑娘非常盡忠職守,自己出來這麼久了,她沒準急瘋了......再說這破廟的夜晚可真是冷啊,似乎每一個角落都進風,更何況自己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總是多有不便,這換洗衣服都沒帶啊。
正盤算著怎麼說服恒空,卻聽到門口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似乎來了很多人!他們沒有直接進來,但可以聽到他們故意壓低著呼吸聲,迅速的包圍了破廟的外圍。
冷清芸輕輕從草墊子上坐了起來,探頭看向不遠處另外一個草墊,卻吃了一驚,他不在!
從心裏到皮膚,一陣發冷!
門被一腳踢開了,借著月光,可以看到一個個矯健的身影躍了進來,他們手中明晃晃的刀劍,表示來者是敵非友!
“那丫頭怎麼不在?”一個絡腮胡子發出沉悶的聲音。
“找找看,我不信她跑得了!”一個頭目模樣的男人一腳踢飛了草墊子,用刀在草裏劃了劃。
“會不會去了恒空那裏?真去了,我們可就完不成差事了!”絡腮胡子看著其他同伴把破廟底朝天的翻著,接著說道:“今天白天就因為恒空,我們折了不少兄弟!”
“看看那個佛像!我覺得有古怪!”頭目的視線鎖定了積了極厚灰塵的佛像。
眾人按著手中的刀劍,一步一步朝著佛像圍攏。
躲在佛像肚子裏的冷清芸開始冒汗,她發出強烈的意念:讓他們看不到我!讓他們看不到我!
佛像肚子上的暗門開了,一柄冰涼的刀子探了進來,隨即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腦袋伸了進來。腦袋上兩隻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看向冷清芸的方向,但他的表情卻一臉呆滯,他居然沒有看到!
眾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冷清芸閉上眼睛,按住狂跳的胸口,一動都不能動了。
良久,冷清芸爬了出來,看到破廟的門關上了,地上點著一根半截子的蠟燭。微弱的燭光下,恒空正好整以暇的側臥在草墊上,一手撐著腦袋,一雙眼睛斜斜的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冷清芸有點想哭,就是自己變成魚怪那麼痛苦的時候,都沒有哭!而現在,內心充滿了酸澀,但始終,並沒有落淚。
“不用擔心,你的法力正在恢複。他們......不會再來了......”恒空的笑容,在燭光下變得非常柔和。
“可是,剛才我差點死了!他們是來殺我的!”冷清芸冷冷的說,一邊緩緩的走向門口。
“你好好考慮一下,是呆在這裏讓法力恢複,讓我給你解了蠱毒;還是走出這個門!”恒空打了個嗬欠,躺了下來,居然很快發出了鼾聲。
冷清芸站在門口,思緒萬千,最終折了回來,看著自己的草墊子被刀劃得支離破碎,是無法睡了。便用起了意念,一張幹淨溫暖的小床出現在眼前,她無比激動的躺了上去,還想變出一條被子來,試了幾次都無果。歎了口氣,便這麼蜷縮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