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姑娘,盤膝坐下。”恒空微笑著說道。
天殤似乎明白了什麼,開始凝聚魔力對抗佛像的金光,而金光更盛!
冷清芸見天殤與佛像鬥法,始終擔心,但還沒有靠近天殤,便聽他說道:“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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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功夫,對冷清芸來說猶如經曆了一趟酷刑,整個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最終被折騰到快要爆開的五髒六腑劇烈收縮,從口中吐出了一條黑白分明的猶如蛇一般的蟲子,扭曲著在地麵打滾。
盤膝坐在冷清芸身後的恒空噓了口氣,前胸後背的道袍被汗水浸濕了,貼在身上,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他輕輕說:“成了。”
天殤一邊對抗金光,一邊慢慢靠近冷清芸,抽出一隻手迅速查看了她的脈搏,一抹欣喜爬上他的眉梢,他淡淡對恒空道:“大師,多謝了!”
言畢,一手輕挽冷清芸的纖腰,一手對抗著金光,便要退出破廟。
冷清芸隻覺得渾身虛弱,丹田中卻有一股渾厚的法力在增生,她感激的瞥了一眼恒空,一手指了指小床上齊整疊放的新道袍,竟是說不出話來。
“走吧,有緣自能相見!”恒空急步走到佛像前,雙手合十,跪了下來。
金光漸漸減弱,天殤護著冷清芸,漸漸退出了破廟,瞬間消失了。
“師尊,徒兒不孝。”恒空的頭叩到了地麵。
“罷了。”佛像嗡嗡的發出聲音,震得破廟的屋頂直往下掉落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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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驛站,客廳裏已然或站或坐,塞滿了人。
非兒看到冷清芸,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卻不敢多說什麼。冷清芸有些內疚,離開驛站這麼多天,一定急煞了這孩子了。
“非兒,我......”冷清芸還沒說出歉意,天殤已經冷冷看著非兒說道:“回宮後,自己去懲戒房領罰吧!”
“哎喲,咱們在外麵沒日沒夜的給她找解蠱的大師,人家到好,自個兒出去玩去了,末了還讓非兒領罰,表哥,你這不是明擺著不公平嘛!”知秋斜著眼瞅著非兒,陰陽怪氣的說。
“你少說兩句吧,嫌累現在就回宮去,沒人非拽著你!”天清話是衝著知秋說,眼神已經掃了冷清芸幾遍,看她雖然臉帶倦容,卻已然一掃平日的病色。
“都辛苦了,回去歇著吧,明天我們去極樂之海。”
見眾人都離去了,冷清芸用意念倒了杯水,並把杯子遞到天殤的手邊,三分調皮三分討好的說:“天殤,請喝水。”
天殤單手接過水杯,卻沒有喝,在手中把玩著杯子,良久,才說道:“你到哪裏也要知會一下家裏人,這麼隨便就消失了,不知道我們會著急嗎?”
“你不是說有它在,我到哪裏你都能找到嗎?”冷清芸握著手中溫潤的“夢之魄”,微笑著回答。她靜靜的站著,一頭長發有些散亂,周身衣服因為剛才的驅蠱而又皺又髒,可這些都無法影響她絕美的容貌!潔白無暇的臉上有了健康的紅暈,遠山眉下的雙眼越發靈動,長長的睫毛撲閃著,粉紅色的唇因為微笑而露出整齊光滑的牙齒。
天殤放下水杯,走前兩步,單手把冷清芸拉進懷裏,另外一隻手臂也環抱在她的纖腰上,下巴抵在她漆黑如墨的長發上,閉上眼,輕聲道:“極樂之海的老魚怪有幾分厲害,我們此去,無論如何,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