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淨山過夜的遊客很少,大多數都趕在最後一班索道下了山,因此一到傍晚,整個山上再沒了白天的喧嘩,回歸到了大自然的狀態。
我收拾好行李之後,坐在山頂,看著眼前的一片雲海,雲卷雲舒,感受著山頂徐徐而來的涼風,不由得有了一種翩然欲飛的感覺。
天生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扶我頂,結發受長生。梵淨山作為有名的佛教道場,確實有其獨到之處,不知道強子當初是怎樣想的。
我正胡思亂想之際,馬若來到了我的身邊,問道:“陳先生你在想什麼?”
“沒有,就是發呆,哦以後不要叫我陳先生了,聽起來怪怪的,叫我溪子吧。”,我收了收神,回答道。
“嗯,也好,這樣叫起來確實挺麻煩的,溪子,你也叫我小若吧。” 馬若莞爾一笑,看起來甜美可親。
“一年前,我有一個朋友來過這裏,不過後來出事了。”,我看著眼前的雲海,輕輕說道,“我那個朋友很喜歡旅行,當時他辭職,想要環遊世界,不過,世事無常”。
“哦,確實有點可惜,所以你這次過來的目的是為了悼念那位朋友嗎?”,馬若問道。
“也算是,但也不全是,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跟你談話後,我想了很多,思緒很亂,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這裏。”,我如實地回答。
人世間的事情,誰知道呢?或許是命運吧。我很想問她更多關於那條蛇的事情,但是沒有說出口,我知道,這個時候,她也不會給我更多的信息,因此,很快兩人的談話便陷入了沉默。我們倆怔怔地看著遠方,任清風拂過,仿佛這樣就能吹走所有的煩惱一般。
“我們明天大概5點左右的時候就會往山那邊過去。”,馬若打破了沉默,用手指了指右前方的一片,現在那一片完全被雲海覆蓋,什麼也看不到。
“是照片裏的地方嗎?” 我問道。
“是的。” 馬若回答。
“好” 我回答。
第二天,天氣不錯,5點左右,天空就開始了泛白,我們一行人,打著手電,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往目的地行進。
山頂露營,溫度比我想象的還要低,如果不是馬若給了我一件軍大衣,我想我可能沒辦法度過昨天晚上,現在雖然快到早上了,不過溫度還是很低,而且早上的露水特別多,加上時不時吹來的冷風,我邊走邊有些發抖。
馬若見我瑟瑟發抖的模樣,問我要不要披上一件大衣,我心想在這山路上行走,披上一件大衣太不方便了,而且她一個女孩子都沒問題,我一個大男人凍成這樣,太沒麵子了,於是強忍著嚴寒,示意自己還能堅持住。
所謂望山跑死馬,看起來不遠,但是我們差不多走了半小時才到達照片顯示的地點。這是一塊巨大的突出的岩石,沒有路直接通上去,要想過去,隻能從前麵貼著石壁,強行爬上去。
我們簡單商量了一下,由瘋子在前麵劈荊斬棘為我們開道,然後一行人跟在他後麵魚貫而入。
“大家小心一點,碰到了什麼東西也不要驚慌,看我的動作” 瘋子對我們交代完之後,便開始開路。
看起來我們離石台也會二十幾米的樣子,不過這段路荊棘滿布,雖然瘋子在前麵開路,為我們掃去了大多數的障礙,但是走起來還是非常吃力,因此差不多花了十幾分鍾,才爬了上去。
等爬上石台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褲子的下半部分都被露水打濕了,手上也被劃了好幾道痕。其他幾個也都還不到哪去,馬若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身上也是髒兮兮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贓物,往四處看去,這裏本身地勢頗高,除背靠大山外,其餘三麵都是懸空的,往遠處看,眼前再無群山可以擋住視線,此時天際開始泛出了金黃色,看起來太陽就要出來了,如果隻是來看日出的,這裏真是一個絕佳的視角,可惜我們並不是來看日出的。
馬若用手電筒掃了一下四周,叮囑大家小心一點,然後拿著手電筒仔細的查看四周,我漫步走到石台一角,拿著手電筒往下一看,一片黑壓壓的全是樹木,根本看不到邊,頭往下一看,一陣風吹向了脖子,整個人打了一激靈,心裏暗暗咂舌,心想這裏摔下去,那可真就屍骨無存了。
正想著,馬若突然驚呼了一聲,招呼大家快過去,我趕忙收拾了一下心神,跑過去。
隻見馬若舉著手電筒照著正前方說道:“你們看,那邊的地方,很多樹枝有明顯被壓過的樣子,會不會是...” 。
她沒有說完,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不過那邊剛好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再後麵的視角都被擋住了,這邊也看不到什麼。
葉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對著瘋子說道:“瘋子,你去那邊看看有沒有更多的被壓壞的痕跡”。
瘋子應了一聲,葉成又補充了一句:“小心點,安全第一”。
我用手電筒仔細地看了看這邊的地形,比我們上來的那邊地形更加陡峭,而且荊棘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