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軍訓軼事14打靶歸來
今天是學員們打靶的日子，他們每個人都興高采烈地收拾著，對於趴在冰涼的操場上練瞄準已經非常厭煩的他們，非常渴望在射擊場上大顯身手。和平時代，這也許是他們唯一的玩槍機會，他們都憧憬著實彈射擊的那一刻。
一輛輛校車滿載著他們的渴望，來到市郊區的軍用靶場。在路上楊凱還和大家開著玩笑，講著他們練射擊的糗事，他一向嚴肅的臉孔也麵帶微笑，大家驚奇地發現，他原來也是個年輕人。楊凱的爽朗笑聲吸引了四排的女同學頻頻回頭，那份陽剛之氣，那份曆經歲月的蒼桑，的確非常迷人。
到了目的地後，大家都大出意料，這裏更像一座荒土嶺，橫亙在大家的眼前。沒有想象的壯觀，沒有威嚴的士兵站崗，沒有高大的樓房，隻有呼呼的風聲，還有那土坡上搖曳的野草。山坡上還有些不知名的灌木，它們在風中搖晃著身軀，給人無盡的蒼涼的感覺。正在遲疑間，楊凱大聲喊著：“下車，整隊。”
五連迅速整隊，他們整齊地站成排。三周的軍訓，已經使大家習慣於教官的口令，他們幾乎下意識地就做出反應。楊凱這時嚴肅起來，他在隊伍前仔細地講著注意事項，張連長最後作著補充。大家才意識到實彈射擊的風險，張連長用濃厚的河南口音說道：“進入靶場後，大家一切行動，都要聽從指揮。在實彈射擊期間，任何不服從命令的行為，都是嚴重違紀的，都會受到處罰。大家聽明白了嗎？”
“明白。”大家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然後張連長領著大家就地坐下，等待前方的命令。靶場一次隻能容納一個排射擊，每次上去一個連隊。雖然射擊節奏很快，可大家聽到遠方啪啪的槍聲，也都非常的焦急。通訊員跑過來通知他們，五連上場的時間到了。
英語係的學生沿著一條土路，快速地奔向射擊場地。上山途中中文係的學生正慢慢地走下來，劉曉明看到隊伍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林曉月，那個梔子花一樣的女孩，她也抬頭向他們這邊注視，劉曉明向她燦爛地笑著。林曉月一怔後，向他輕輕地點點頭。
他身前的盧偉用胳膊捅了捅劉曉明，他驚奇地說：“你認識那個中文係的美女？”
劉曉明含糊地解釋道：“那不是在禮堂拉歌時認識的嗎？”
盧偉狐疑地看了看遠去的林曉月的倩影，他咂著嘴：“怎麼學校裏的美女，都認識你。”他搖搖頭，自怨自艾地說：“哥這條件也不差，怎麼就沒有美女投懷送抱呢。”學員們都發出哧哧的笑聲。
到了靶場，他們才發現這半山腰上竟有一塊足球場大小的平地。在他們麵前是平坦的黃土地，中間是綠油油的野草，對麵立著二十多個胸環靶。當然靶後是一條深深的戰壕，報靶員就隱身其中。說起來報靶員還是相當危險的，在以前就發生過多起報靶員被擊傷的事件。今年每個學員在後麵，都立著一個教官，他們將全程監督他們實彈射擊，以保證沒有危險。
一排的男生先上場了，他們開始裝彈，一個個都趴在淺淺的戰壕裏。這時陽光正亮，整個靶場異常的安靜，隻傳來教官的口令聲。
“打開保險，預備射擊。”
“開始。”
劉曉明的耳邊傳來砰砰的射擊聲，他觀察到遠方的土坡中騰起一股股的黃煙。彈頭穿過槍靶，彈頭都鑽進土堆裏。一排學員附近，也彌漫著淡淡的硝煙，這就是戰場的味道。劉曉明變得非常興奮。
一段時間過後，一排完成了射擊。報靶員用對講機彙報了成績，一排長宣布成績，一排的射擊成績不太好，隻有五個優秀，六個學員不及格。
“二排，跟我來。”楊凱喊道。二排的學員個個摩拳擦掌，大家都等急了，他們迅速地進入戰壕，趴在堅硬的黃土地上，劉曉明泰然自若地調整著姿勢。微涼的槍托，泛著紅油油的光，槍膛裏有股硝煙的味道。他旁邊是盧偉，他邊檢查，邊嘟囔著：“天靈靈，地靈靈……”張連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認真點，別出洋相。”周圍的學員都嘿嘿地笑起來，大家都有些緊張，盧偉這一搞怪，學員們都漸漸地放鬆了。
尖利的哨聲傳來，楊凱喊著口令：“裝子彈。”每個人麵前都有兩發實驗彈，劉曉明按照教官的指令，把子彈壓好。他把槍對準了前麵的槍靶。頭腦開始回憶起楊凱的話：“三點一線，仔細地將瞄準器，準星，50米外槍靶的十環保持在一條直線上。射擊時要‘有意識瞄準，無意識摳動板機。”他的肩膀頂住槍托，脖子輕輕地向右傾斜，夾緊了槍身，閉上了左眼，遠方的槍靶在他眼睛裏變成了小小的白點。他屏息凝神，仔細地觀察著。
陽光有些刺眼，不過現在是八點鍾，他們的槍靶在正西方，陽光不會影響對他們的視線。隻是在陽光照射下，剛下過雨的土地上，蒸發的水汽浮在低空，水汽折射光線後，不利於學員準確捕捉到槍靶的位置。他閉上眼睛，靜靜地想著教官教授的射擊技巧，然後睜開眼睛，凝視前方的槍靶。槍靶在注視中漸漸地變大了，而且非常清晰。他的視力非常好，入學體檢時兩隻眼睛都是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