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秋女湖上的愛戀
雨聲如詩如歌,成了天地間瑰麗的風景,透射出一陣淒迷的氛圍。倆人坐在涼亭下的長椅上,那把粉傘撐在一邊,像個粉色的蘑菇,在燈光下居然豔麗無比,給寒夜平添了幾許柔和溫馨。
姚曉丹穿著淺黃色的春秋衫,那如瀑的青絲挽成了馬尾,她輕輕地偎倚著椅背,芳心如鼓,激烈地跳動著。曾經她幻想自己男友,定是身具陽剛之氣,劍眉朗目的偉岸少年。如今那少女心目中的明朗少年,竟然漸漸地與眼前的他融合。他的明朗英俊形象,勇敢熱血的膽色,神鬼莫測的身手,漸漸地征服了她。
幾絲秀發在風中輕輕地飄起,橫在她的秀鼻上,夢幻般的臉龐,平添了幾分嫵媚。她用手撥開長發,輕輕地說道:“劉曉明,我覺得現在的你,離我很遠很遠。我不知道怎樣與你相處?”
劉曉明笑道:“我還是我!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迷失自己的。”
姚曉丹想起了初見他時的尷尬,頓時禁不住一陣淺笑,劉曉明不解地望著她。
她說:“我想起你剛到學校時的模樣,那時的你,真是純樸啊!”
劉曉明不禁苦笑:“當然純樸了!我們農村出來的孩子,在你們城裏小姐看來,當然土得掉渣了。”
姚曉丹坐直了身體,急忙分辨道:“我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那時的你,與現在有天壤之別!”
劉曉明雖然來自山區,但他很快地融入城市生活。他有個最好的老師,張學文老師的談吐舉止,優雅沉靜。劉曉明自小在他熏陶中,潛移默化地養成了內斂沉靜的氣質。他沒有山裏人的拘束,落落大方地待人接物之道,彰顯著他良好的家教。如果不熟悉,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山區。
他標準流利的美式口語,沉靜內斂的氣質,整潔樸素的衣著,睿智明亮的眼神,無不顯示出他卓然不群的個性。他從未因自己來自鄉下,而感到自卑;恰恰相反,大別山給了他深厚的底蘊和無窮的力量。他從小就喜歡山,他喜歡那種雄渾,那種堅韌,那種偉岸。在他心目中,大山是他的父輩,是他的精神,是他的靈魂。雄偉大山,給了他寬厚的肩膀,讓他能承受生活的磨難;叮咚山泉,給他靈動的心靈,讓他能在紛雜的生活中觸摸自己。
“我本來就是鄉下人,我並不為此而難過。”
遠方黃色的燈光投射在她的俏臉上,白壁無瑕的玉臉上隱隱地透出一層光華。她長長的睫毛如蝶翅般微微顫動著,嬌好的容顏與優雅的氣質,完美地融合在她身上,的確不負2000級英語係係花的美名。
“我還是挺欣賞你的。在軍訓時,你勇敢地與教官較量,那時開始我便關注你。那晚上你的一曲母親,感受出你對父母的感恩,讓我很受震動;南閭山上你挺身而出保護我時,我便愛上了你。你的才情,你的人品,你的勇氣,都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姚曉丹盯著他,勇敢地表白著。這些話已經在她心裏積存已久,令她痛苦而不能自拔。
她大膽熱烈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在她的黑葡萄般眼睛裏,分明有團火苗在燃燒。她的雙手絞在一起,垂放在腿前,也微微地顫抖著。說完這些話,她緊靠在長椅的嬌軀,頓時緊張得有些僵硬。
望著她如火的眼神,劉曉明心裏一陣陣地悸動。他非常感動,在陌生的校園裏,最早認識的女生便是她。一個小釘子讓他們相遇,陰差陽錯之下,倆人成了一對戀人。那速度之快,創造了英語係的記錄。雖然對外宣稱,他們倆人是筆友,南大相逢是他們的約定,這給他們相愛披上了浪漫的色彩。可彼此的內心裏,從未忘記對方的承諾。他們隻不過在演戲,可日久生情這句古老的諺語,再次在他們身上展現出無比的魔力。
教室裏的相擁,禮堂裏的曖昧,軍訓狂奔後的輕輕一抱,南閭山車上的殊死搏鬥……命運這隻奇怪的手,總在無意中撥弄著他們,讓他們越來越近。直到今天姚曉丹才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上了這個男孩,喜歡他的勇敢,他的正直,他的陽剛,他的英姿。她不可救藥地淪陷了。女孩的矜持,讓她保持了沉默,可是落花有意,劉曉明卻流水無情。麵對她曾經一次次的暗示,他都無動於衷。今天姚曉丹終於如火山般爆發了,那熾熱的情感熔岩噴湧而出,難道這還不能融化他冰冷的心?
姚曉丹如花般的櫻唇,變得如此蒼白。她仿佛是站在審判台上的罪囚,等待著法官的判決。劉曉明久久沒有說話,他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