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明在上完口語課後,跟著愛麗絲來到辦公室。他對愛麗絲說:“愛麗絲小姐,我想請你喝下午茶!”
愛麗絲笑咪咪地問:“噢,親愛的劉,你有什麼企圖?”似乎他從未如此正式的態度來邀請愛麗絲。現在劉曉明沒有課了,他想與愛麗絲切磋一下外語輔導中心的事。
南大惟一的一座茶樓,在南大西大門外的臨街樓上。這是南大中文係的一休退休教授開設的。老人家非常喜歡品茶,他退休後,租借這兩層樓,開設了茶樓。你別說,生意還真不錯。南揚老人都有喝上午茶的習慣,弄幾盤精致的小菜,欣賞著古典樂曲,或南揚地方的揚戲,悠哉地享受著生活。
現在的時間,茶樓裏客人並不多,劉曉明與愛麗絲坐下後,服務員小姐趕緊過來了,劉曉明要了一壺龍井,他點了四盤特色點心。女服務員去張羅時,愛麗絲眨闐美麗的眼睛:“劉,你知道我要回美國,你需要我幫忙帶東西?”
劉曉明吃驚地望著她:“為什麼回美國呢?”難道愛麗絲玩夠了,她要回去讀書了?
“噢,親愛的劉,再過兩周,就是聖誕節,我要回去跟父母團聚了。聖誕節我不在家,父母會非常傷心的!”愛麗絲解釋道。
劉曉明心裏頓時釋然了,他們的聖誕節相當於中國的春節。聖誕節在美國是不同尋常的家庭節日,紮聖誕樹,掛聖誕吉祥物,張燈結彩,營造聖誕節氛圍;置辦聖誕禮物,采購聖誕大餐的食品;遠離家庭的遊子還要作一些回家團聚的準備。許多人認為聖誕節是一年中最美妙的時刻,其實美國人從感恩節後就進入了假日季節。
美國人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來購買聖誕禮物。商店和購物中心擠滿了人。在每年的這個時候,超過20%產品在聖誕節前幾周售出。
家和家人是聖誕節的中心。對許多人來說,最開心的傳統是買一棵聖誕樹,並用彩燈和漂亮的飾物裝飾它對象。在平安夜或聖誕節早晨,人們圍坐在聖誕樹下打開禮物。
“噢,愛麗絲,我要給你準備份獨特的聖誕禮物!”劉曉明真誠地說。
愛麗絲美目滿含笑意,她點點頭。“謝謝你,今天,你有什麼事嗎?”
這時服務員小姐端來了香茶和點心,愛麗絲非常禮貌地道歉。那個小姑娘吃驚地感歎道:“小姐,你的漢語說得真好!”
愛麗絲的口語表達能力突飛猛進,在日常對話中,除了些諺語、成語和地方的俏皮話不夠熟練外,基本的漢語對話已不存在障礙。這對於一個外國姑娘來說,簡直是個奇跡!要知道漢語,是世界上最複雜的語言之一。
愛麗絲驕傲地說:“謝謝!中國話挺美的,中國發展很快,當然我們美國人,也要盡快學習漢語的。”
劉曉明給愛麗絲倒上香茶,龍井茶果真香氣清新醇厚,細品慢啜,體會齒頰留芳的感覺。劉曉明慢慢地品嚐著龍井的味道,果真與眾不同,如清代茶人陸次之所說:“龍井茶,真者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無味,飲過後,覺有一種太和之氣,彌淪於齒頰之間,此無味之味乃至味也。為益於人不淺故能療疾,其貴如珍,不可多得也。”
愛麗絲看到劉曉明享受的模樣,她也慢慢地喝茶,品嚐著,他奇怪地問道:“劉,西湖龍井,是中國名茶,有什麼獨特的感覺嗎?”
“當然!”劉曉明趕緊接口道,愛麗絲到中國留學,其目的就是近距離認識中國文化,品茶也是種文化。她好奇於劉曉明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劉曉明大方地介紹道:“龍井是茶中珍品,素有‘色綠、香鬱、味甘、形美’四絕佳茗之稱。其色澄清碧綠,其形兩葉一芯,交錯相映,上下沉浮。成茶一芯兩葉,形似雀舌,故稱‘雀舌’。聞其香,則是香氣清新醇厚,無濃烈之感,細品慢啜,體會齒頰留芳、甘澤潤喉的感覺。”劉曉明強聞博記,他曾經在雜誌上讀過一段介紹龍井的文章,現在信手拈來,娓娓動聽地介紹著中國的茶文化。
愛麗絲睜大美目,認真觀察茶葉。果真碧綠的茶水中,那茶葉有雀舌的姿態,她信服地點頭:“中國文化,果真於細微中見真章!中國文化,真是太有意思了!”
劉曉明興致勃勃地介紹道:“品賞龍井茶,像是觀賞一件藝術品。透過玻璃杯,看著上下沉浮的茸毫,看著碧綠的清湯,看著嬌嫩的茶芽,龍井茶仿佛是一曲春天的歌、一幅春天的畫、一首春天的詩。讓人置身在一派濃濃的春色裏,生機盎然,心曠神怡。”
愛麗絲讚歎道:“劉,你真像個詩人!”
一番茶文化交流完後,愛麗絲笑著問:“劉,現在說正題,你到底有什麼事?”
“是的,我有個計劃需要你幫忙!”劉曉明從貧困學生的生活經曆說起,他講了唐夢雨的經曆,講了李奶奶的孤兒院,講了邵小含的故事,他的談話非常注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