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日後,一條古道上,道邊古樹肅然靜立,一片空曠滄桑的氣息在古道間徘徊。
葉安背著金甲美少女從樹林中跳上古道,一身灰色囚衣破亂不堪,朱漆數字被汗水侵泡的模糊不清,古道路的盡頭,遠遠出現一座巍峨郡城,城頭上旗幟飄舞。
“小啞巴,我一身囚衣太顯眼,又沒戶籍文書,若眼下進城,會被官兵立刻抓住,重投到另一個無間海中,我可一輩子休想見到母親與姐姐。”葉安道。
金甲美少女騎在葉安背上,聞言一笑,雙手扶在葉安肩頭四下眺望,然後右手一扯葉安右耳朵,左手一拍葉安腦袋,一套動作如騎馬般行雲流水,極為嫻熟。
葉安乖乖從命,立刻原地右轉身,邁開大步,向遠處一座小鎮奔去。
小鎮不大,掩於一片垂柳之中,一片參差不齊的草房在柳樹間靜靜佇立,街道碎石鋪地,十分狹窄,路邊綠樹翠草,幾隻雞在草叢中刨土啄食,處處生機盎然。
葉安進了小鎮後,感覺仿佛重回紅葉穀一般親切,背著少女在各家房前走過,最後選了鎮邊一家獨院草房前停步。
兩隻小黃狗“汪、汪、”吠叫著衝了出來,一群白鵝跟在黃狗身後,曲頸“呃、呃”大叫助威,房屋柴門一開,一名布衣大娘奔出,趕走黃狗和白鵝,大聲問道:
“兩位客人站在院門前,可是有事?”
“大娘,我和妹妹乃曆山郡人氏,年前來本地求學,不想被附近山匪綁架,今日僥幸逃下山來,如今妹妹傷重難於遠行,想求大娘收留幾日養養傷,打擾之處,必有厚謝!”葉安商量道:
布衣大娘有些為難,說道:“鎮中族長最怕多惹是非,不允收留外鄉人在家中居住,客人為何不到附近郡城投住客棧。”
“盜匪擄人時,將我與妹妹戶籍文書掠走,無法投住客棧,若大娘肯收留我妹養傷,定送大娘五枚金葉甲片做謝禮。”葉安道。
話音剛落,忽感背後少女伸手抓住自已頸肉重重一掐,一陣刺痛倏地傳來,葉安忌憚大娘正在旁邊,強行忍住惱怒,一臉恭恭敬敬神情。
古夏王朝一兩金換十兩銀子,五片金葉子能換數百兩銀子,一名普通鄉民家中一年最多賺數兩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也一定能推開布衣大娘的院門。
布衣大娘看看金甲美少女身上熠熠放光的金甲葉片,默默讓開院門,將二人引到西邊廂房門前。
“白日隻能躲在廂房中養傷,千萬不可出門給奴家惹來事非,你倆叫什麼名字?”
“我叫葉安,樹葉的葉,平安的安,妹妹叫葉、、、葉雲雁,大娘如何稱呼?”
“奴家姓薜,稱我薜大娘便是。”
廂房中上下十分潔淨,木窗上貼有片片剪紙紅花,案幾上擺有銅鏡木梳,極似女子閨房,隻是在一邊牆壁上,端端正正供著一尊彌勒佛神像,顯的突兀怪異。
薜大娘離開廂房後,葉安將少女放到床榻上按住,嚇唬道:
“小啞巴,你敢背後偷偷掐我,再敢淘氣,便將你背回山中喂狼,要不送給史一包。”
金甲美少女並不屈服,趴在床上不停扭動,奮力反抗,怎奈不如葉安力量大,掙紮片刻後,口中便呼呼直喘粗氣。
院中傳來一陣細碎腳步聲,葉安立刻放開少女,倚在桌邊站立,薜大娘去而複返,手中多了一盤麵餅。
“窮鄉小鎮,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客人,吃些麵餅充充餅吧,你妹妹怎麼不說話,她傷勢如何?”
“我妹妹從小便是啞巴,大娘不需擔心,我歇會便動身,到附近郡城中買來藥材與食材,替我妹妹療傷。”葉安笑道:
薜大娘走後,葉安回頭一看,隻見金甲美少女半倚在床上,手持虎頭短劍,眸含寒冰,一臉怨氣的怒視自已。
“哎呀,小啞巴你個小白眼狼,竟拿劍指著我,誰背著你爬過高峰,誰背著你穿過荒林,誰為你磨的兩腳血泡,有個詞叫鞍前馬後是吧,我一路鞍前馬後的伺候你吃喝拉睡......”
葉安念叨著兩人一路上的旖旎風光,少女麵色漸漸緩和,揮劍在地上寫道:“你替我起的姓名好醜,不許拆我金甲葉片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