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總是短暫的,陰風已經吹散了歐菲娜殘留在空氣中的馨香。而美麗過後往往是:痛苦。
希爾的心情又陷入沉痛:這次戰鬥讓他更加否認了自己在武學上的想法,恢複到原宿主的實力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雖然鬼蜮裏沒有歲月,但若是沒有那些俗套裏的偶然奇遇,他想靠著絕世武力開展大時代的想法簡直難於登天。因為武學之路猶如一條完美的項鏈。一旦斷裂,是很難再和諧地串連起來的。個人的思想、感悟、情思就是串起這武學之路的細線,原宿主的武學細線是家族的光輝、軍人的榮譽、父親的愧疚、母親的愛憐、朋友的情誼和愛人的深情。可這一切跟現在的希爾沒有半點關係,靠著自己那點混吃等死的小理想,最終能領悟的,也就是打狗棒法了。
現在的希爾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可支撐他拿起手中劍,雖然他很想選擇殺戮和複仇這條道路來提升武技,但作為一位二十一世紀受過良好教育的和平人士,希爾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崇尚和諧社會的。
劍未斷、心卻已死。
這段時日,希爾漫無目的的遊蕩在這沒有盡頭的鬼域當中,斬殺一些低等的鬼族生物來熟悉一下原宿主的武學記憶,雖然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但總算聊勝於無。在沒有看到下一段精彩劇情的時候,希爾也隻能選擇慢慢等待。
當然,作為穿越過來的高智商人士,希爾在偶爾碰上一些高等的生物,當然不會蠻幹。隻是發現有落單的個體時,才會趁勢出擊,熟悉一下它們的作戰方法。至於希爾判別鬼蜮裏高等危險生物的辦法,很是簡單:記得有位穿越高人說過,鬼蜮當中,最危險的生物,隻有兩種,一種是看起來美麗至極的;而另一種,就是看了之後可以反胃反得幾天不吃飯的...
希爾第一次碰上的是一隻食屍魔,它和生物通傳中記載的一模一樣:醜陋而惡心的一條大蟲子,全身布滿黏稠的毒液,記載中說這種毒液的腐蝕性很強,可以腐蝕任何生物甚至是黑龍的骨骼。而它的作戰方式也很獨特,是用腹中的毒液來噴射對方,屬於鬼蜮當中少有的遠程攻擊生物。由於食屍魔的毒液腐蝕性很強,所以即使沾上一點也會產生‘毒害’這一魔法效用,讓人逐漸喪失體力,最終力竭而亡。而當敵人靠近時,它便用碩大而強勁的後尾來攻擊對方,同樣會讓敵人中毒,但在攻擊力度和毒性方麵會略遜一籌。
希爾憑借著原宿主的戰鬥經驗,小心謹慎的尋找有利的遮蔽物來逐漸靠近食屍魔,最後用匕首和它舍身肉搏,即使這樣,他也是堪堪險勝。當然,不可避免的是,希爾很幸運的中毒了。那種的感覺真難以訴說:渾身無力,頭重腳輕,讓人每一秒都想自動放棄生命,唯一清晰的感覺就是能覺察到生命一點一滴的從體內流失。但所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食屍魔的精核是最好的解毒良藥,而且有人讓從此對毒液免疫的效用。顧不上那腥臭和惡心,希爾狠心閉上眼睛一口吞食了它。
第二次遇見的卻是一名恐怖騎士,就是跟此時的希爾是同行的生物。這種生物在遠古時期就曾出現,它們生前都是絕對強大的騎士。不同的是它們或是戰死沙場,或是死於非命,或是放棄騎士的榮譽自願墮入黑暗。但相同的是它們都帶著滿腔的怨恨和深深的不甘而化身成為複仇者。在遠古時期,它們憑借著精湛的騎術,冷酷狠絕的殺戮手法,帶有詛咒附加的嗜血魔刀和它們可以在極度憤恨時(高等生物都有自己的情感)發出威力無窮的‘致命一擊’。曾使亡靈族走向了鼎盛時期。對於這個強大的對手,希爾贏得一點也不光彩,因為無論是在身體上、裝備上、還是在武器上,他這個準恐怖騎士都要比人家差上一截,所以希爾合上了‘死亡麵具’,在麵具的氣勢將它壓服後,用匕首削下了它的頭顱,並順手拿走了它的嗜血魔刀。
可憐的是,這把刀的壽命並不是很長,跟希爾的第一把巨劍武器有著相同的短命悲劇。就在希爾第三次遇見一隻冰魔時,這把魔刀就英勇的殉身了。
冰魔全身是和冰一樣的顏色、至寒至陰的一種生物,它們用雙手處那兩個巨大的冰錐來攻擊對方,並有幾率將對方給冰凍起來。如果記憶有選擇的話,希爾一定不會選擇回憶那段痛苦,那是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徹底的絕望,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當他用對生命的渴望熔化那堅冰時,希爾發現不僅護在心髒處的彎刀已經斷裂,而且全身上下到處是被冰錐紮破的創傷。這是希爾第一次選擇放棄,飛快的騎上骷髏馬之後,絕塵而去。當然,有著良好的自我安慰精神的希爾自然不會逃跑產生任何不正常的想法。對他來說,打不過還要死磕,那不是英勇,是二傻子的典型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