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適應了一下自己的新身體。
這具身體的體長一米二,體高大約七十多公分,在狼的世界裏,已經算非常雄壯的了,四肢粗.壯,前爪鋒利,口中四十多顆利牙宇通彎月倒插,輕輕一咧,冒著森森寒光。與狗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狼的尾巴是下塌的,是隱忍而含蓄的。
林庸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野性,這是肉食性哺乳動物與生俱來的一種野,血液裏麵有一種為我獨尊的霸道,隻是狼少了那個‘尊’字,隻剩下了‘唯我獨’。
而這也使狼變得更為專注,更為凶狠。
人類如此的崇尚狼文化,但真實的狼究竟是什麼樣的,隻有真正成為一隻狼才能明白。林庸在兒時曾經直麵過狼,對這種動物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同時也是那次遭遇喚醒了心中的野獸,也可以說,是一種親切。
身為一隻頭狼,必須有領導狼群的覺悟。看著身邊的那隻老母狼一邊哀號一邊產出兩隻小狼崽,林庸身上的擔子顯得十分沉重,他現在肚中饑腸轆轆,兩隻小狼崽嗷嗷待哺,一共就五隻狼,其中一隻還是狼媽媽,也就是說隻除開林庸還有三隻狼有行動能力,連聽不聽自己的話,林庸都不知道,所以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首要的問題是獵食解決溫飽!這裏空氣稀薄,海拔起碼三千米以上,四周全是青草山坡,毋庸置疑,自己肯定在青藏。茫茫草原,要到哪裏去找食物果腹?
聽著身後那母狼生育之後無精打采的嗚鳴,林庸下定決心,起身朝著西邊的山坡跑去。狼的耐力果然厲害,林庸以四十公裏的速度一連跑了幾公裏,竟然不覺疲憊。回頭一瞧,自己身後竟然跟著一隻矮小的老母狼,看來也是跟著自己出來覓食的。
林庸往左,它就往左,林庸往右,它就往右,林庸看著它,它也直勾勾地看著林庸,似乎是在等待著自己的首領所下的命令。
也好,多一個幫手多一份力量,林庸開始將注意力集中放在草原上,尋找著獵捕對象。
狼尋找獵物全靠嗅覺,精銳度絲毫不亞於狗,林庸迎風嗅探了一圈,在風中聞到了些許泥草糞便的腥臭味,順著那味道一路跑去,隔著上百米,林庸就嗅到那腥臭味是來自上坡上亂石密布的一個小.洞窟,不知裏麵藏著什麼。
這時林庸看見身後的母狼突然彎下腰來,樣貌陰冷謹慎,頭顱壓低一步一步往前移動,不發出一點聲音。
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這草原上物競天擇,若是捕獵真那麼簡單,唾手可得,這草原上豈不是隻剩下狼了?林庸也有樣學樣,低身靠近,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洞口。
這個洞口直徑莫約十多公分,裏麵黑漆漆看不見事物,卻能夠聽到裏麵傳來的細微活動聲。林庸心中一陣盤算,這估計是一個兔洞,人常說狡兔三窟,這洞必然有另一個出口,自己得去另一邊堵它!
林庸順著氣味來到十幾米外的另一邊,果然也有一個洞口,他就這麼趴在洞口前,等待著洞裏的獵物出現,而另一邊,那隻瘦小的母狼也趴在洞口外,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對麵的那隻母狼還很有耐性,可林庸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洞裏到底有沒有獵物?
他試探性將洞口外的一塊石頭拍開,想看看裏麵的情況。如同下棋博弈,就看誰先動,林庸這一碰石頭,那石頭咕嚕嚕滾了兩圈,在這靜謐的夜裏這輕微的響動卻顯得那麼刺耳,洞裏立馬爆發出細碎的活動聲,隻聽見另一邊的洞口,幾隻小東西四散躥出,匍匐在一邊的母狼猛地衝上去,一口就咬住一隻衝出洞來的高原鼠兔,接著大爪一拍,又摁住了另一隻!
一見這邊洞口出不去,裏麵的鼠兔立馬回頭,林庸隻聽見洞裏的響動越來越靜,最後一隻大大的鼠兔衝出洞口就要往外竄!
林庸後腳一蹬!擋在了那兔子的麵前,隻見慘白的月光下,那兔子避無可避,突然露出了自己的長長的門牙,開始沙沙沙地對林庸吼叫,那模樣猙獰恐怖,比一般的惡犬還要凶狠幾倍!林庸竟一下被嚇得退了兩步……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連最溫順的動物,都有鬥爭的天性,都是真正的野獸!
那兔子順勢一蹬就跳出一米外,朝著無邊無際的草原狂奔。
林庸重新起身向那兔子追去!瞬間爆發速度高達六十公裏以上,幾個蹬腿就追到那兔子的旁邊,前爪五指噌地呲出利爪,朝著那鼠兔的身子一拍就將它扇翻在一邊,同時猛地撲上去,一口就將它的腦袋咬在嘴裏,用力一合!
哢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