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看著自己的這雙手有些出神。
從醒來到現在,他就一直覺得這雙手變得十分沉重,兩掌像是鍍了一層鉛皮一般,一時間完全適應不過來。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身體機能沒有回複,但現在自己的心髒已經勉強開始重新跳動,其他器官也與平時沒有神的區別,唯獨這一雙手,怎麼使都覺得不對勁。
眾所周知,人的指甲是透明或者略呈白色的,而林庸現在的十指則沒有指甲!然心神一動,十根指甲就從指鞘裏蹭出,全都烏亮發黑,尖利非常。平時收起來與正常人無異,一旦噌開,就是絕世利器。並且這玩意長在肉裏,連在骨上。那種靈動遠超刀劍。
從用擁有虎爪開始,林庸一直都沒有機會使用它,唯一一次使用,還被那野獸洛基給正麵拚斷,這對林庸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但經曆了棕熊進化後,這對爪子再行異變,不僅看起來更為結實,而缺雙掌重若千鈞。
虎爪的鋒利加上熊掌的沉鈍。不知威力何許?再遇到那洛基,是否有一戰之力呢?
林庸對塗影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秘密傾囊托付,也不知為何,看到塗影他就有一種特別的信任感和安全感。這個秘密藏在心裏也憋得難受,告訴塗影之後,反而一身輕鬆,像是自己的心靈伸了一個懶腰一般,不再孤單。
“人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一直都是生命終極的命題,我不管什麼天體物理,也不管什麼量子力學,甚至是那些形而上的飄渺哲學,我隻能相信我看到的東西,我親身經曆的東西。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相信有神,就算有,他也不是神,他要麼是魔!要麼是人!我一直掙紮著沒有死去,首先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不想再在這三惡道裏摸爬滾打,苟延殘喘。如果有一天能夠穿越六道,我會站在他的麵前,將我所經曆的東西,還給他。我剛才的話,已經顛覆了世界觀,希望你不要給任何人說,一字一句都不能提及,可以嗎?喂,你傻啦?”
塗影怔怔地應了一句:“人……不會死嗎?那童嬅……莊老……還有千千萬萬的……英雄、罪人!”
“一入輪回,就會被清洗記憶,對於靈魂來說就相當於死亡,我就可悲在這一點,我的記憶,清洗不掉!”
塗影轉過頭來雙目放光:“那日獸海屍骨當中,拉住我腳踝的那隻瀕死猛虎……”
林庸咬牙切齒:“是我,蔣義那個撲街仔!還給了我一拳。媽的!”
塗影這時才完全相信了林庸的話:“真的是你!我是說那隻老虎的眼神怎麼不對勁!”
林庸傻了:“有不對勁嗎?”
塗影臉一紅:“那老虎一直盯著我的腿看!”
啊?林庸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喂,你別血口噴人啊!我隻是瞟了一眼好不好!再說,你個男人婆,誰看你啊!”
塗影一推林庸,竟比剛才更氣了:“你說誰男人婆!惡心死了,坐遠點!”
林庸被打得臉腫頭大,我~襙,我幹嘛承認啊?
……………………
飛機降落後,林庸塗影立刻聯係大使館借來車輛,急速趕往鬆果鎮郊外。遠遠來到那座小屋旁,那裏已經站滿了警察,一數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個小時!
時間多過一分,寧寧就危險一成,林庸焦急地跑到自己逃亡的路線上,憑著記憶和氣味,一點一點地搜索起來。
此刻正是半夜時分,林庸一路折返三次溪流,終於在黑暗中,尋覓到了自己藏身地洞穴。
“就是這裏……”林庸十分忐忑地站在洞口,默默祈禱寧寧的平安。
塗影快速用樹枝撐開洞口的巨石,洞裏黑壓壓一片,帶著濃重的血氣味道。
啪!塗影打開手電,燈光一掃慢慢照出裏麵早已死亡的巨大棕熊!
真的是棕熊!塗影對林庸的話再確信了半分,接著用手電搜索了整個山洞。
然而,除了那棕熊外,哪有寧寧的身影!
“寧寧~寧寧!你在哪兒?”林庸驚慌地到處找尋,就在這時,一個輕微的聲音從棕熊的身下傳出來:
“哥哥……”
林庸順著聲音來到巨熊身邊,翻開它巨大的前臂,正看見寧寧藏在它懷中,麵相極為虛弱。
“寧寧!”林庸一把抱起寧寧裹在懷裏,眼睛裏沁出喜悅的淚花,右手疼惜地搓著寧寧的後背:“好了好了,哥哥來了!別怕寧寧!塗影,拿水來,她有一天多都沒吃沒喝了!”
“哥哥~嗚嗚嗚~”寧寧卻隻是緊緊地抱著林庸的脖子,怎麼也不肯鬆開。
塗影給寧寧喂了一口水後說道:“不能再耽擱時間,我們得盡快回去!整個世界都盯著你呢!”
林庸點點頭,抱著寧寧快速離開了森林,撥打電話給施文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