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冷冷地盯住屋裏的夫婦,其實他也不想拔槍,這不過是一東北人家的樸實百姓,但是他不得不拔。
因為他洞徹人性。
放棄所有虛假的幻想,如果有人淩晨四五點鍾,從荒郊野外而來,破門而入想要留宿,正常人會做什麼?
毫無疑問,正常人第一時間會感覺到威脅,你會想要反抗和控製對方,絕不會輕易表現善意,甚至本能地顯露出惡意來進行還擊!目前林庸塗影二人都已經虛弱到了極致,這些人的還擊雖然不致命,但卻會引來源源不斷的麻煩。
所以林庸當機立斷,現行用武器控製住局麵,再軟語相勸。
“不要慌,我們隻是路過的旅人,我和我的夥伴並沒有絲毫惡意,隻是需要休養。隻要你們積極配合,就絕不會傷害你們,相反,我會將身上所有的錢交給你們作為感謝。現在你們穿好衣服,從床炕上下來。”
室內的溫度與外麵天差地別,一進來就感覺到溫暖與舒適,東北人家的熱炕更是幹燥而暖和,林庸將塗影扶到熱炕上,用大被子將她裹了個嚴實。
經過短暫的交涉,農家也發現林庸並沒有惡意,相反二人都已經非常虛弱,特別是塗影體力流失嚴重,需要及時修養。東北人都凍慣了,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嬸立刻去灶邊切薑絲熱肉粥,沒過多久就端來兩碗熱騰騰的粥送到二人身邊。老漢更是拿出了半壺老白幹酒,倒出來兩杯遞給二人:
“光喝那個不頂用!就著兩口熱酒下肚,要不了半個小時全身就暖和了!”
無論是真善也好,討好也罷,當用強硬的手段砍掉人的自私,在生死麵前,人們更多的還是表現出人性善意。沒想到這二人如此熱心,林庸心裏也暖暖的。
大嬸主動上前扶住塗影,一口一口地喂她吃粥。
林庸兩三口就將滾燙的熱粥灌了下去,那熱粥從嗓子眼一路燙到肚子裏好不舒服,接著又喝了一杯酒,身上也漸漸有了溫度。
看著林庸意猶未盡的樣子,大叔歎了口氣,從廚房裏扽了一個餐桌過來,上邊擺滿了農家菜和雞鴨肉。
林庸臉一紅:“這怎麼好……”
大叔趕緊擺擺手:“吃吧吃吧!一頓好,凍不了!”
林庸也不客氣了,抓起一個大窩頭就往嘴裏塞,另一隻手揪下來一隻雞腿,張口撕掉一半。
大叔兩手揣在袖子裏,看著林庸餓死鬼托生的那個吃相,也不由得放鬆下來。就在這時,他鼻子微抽,麵色變了變,悄悄去將大嬸拉到裏屋:“你聞到沒有,那小子身上有股味兒!”
“味兒?呀!好像是那味道!難道是他們?可我看他們年紀輕輕的,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啊!”
再小聲的嘀咕,也逃不過林庸的耳朵。正當兩人嘀咕的時候,林庸已經靠在了門邊:“大叔,什麼味兒?我身上的味,你們曾經聞到過?”
二人對望了一眼,大叔說道:“你身上這味兒整個村兒的人都知道,兩個月前開始,隻要這味道出現,村子裏要麼就丟隻雞,要麼就少頭豬,報了案也沒用,全村的狗鼻子都失靈了。”
林庸一握拳,禍害。
‘臭鼬’的洞.穴離這個村子最近,在山裏找不到吃的,自然就想著往村子裏鑽。
好在這家夥膽子小,沒有傷人就是萬幸。林庸接著說道:“不瞞你們,我身上的氣味就是他留下來的,我大半夜裏弄成這副德性,也是拜他所賜。你們放心,這家夥以後不會再來了,我保證。”
說完林庸將塗影和自己身上的兩錢多塊錢放在了台子上:“感謝你們的收留,天亮了,我們就此離去,希望你們不要將我們出現的消息告訴其他人,這是……軍事機密。”
解放軍‘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傳統道德,雖然在某些領域已經名存實亡(貪汙弄權),但是林庸還是沿襲了這樣的作風,這兩千多塊錢,買個門鎖和一些食物也綽綽有餘,多出來的,就當是叨擾百姓的歉意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換個鎖吃點東西哪要得了這些錢?”
林庸直接將槍抽.出來:“要!”
大嬸趕忙將錢攥在手裏:“要要要!”
塗影吃了些東西後,臉上也重新恢複了血色,站起身來感謝農家後,準備和林庸離開。
林庸這麼急離開,是有原因的。雖然二人依舊體力不支,但是也算緩了一口勁兒,臭鼬是親眼見到林庸塗影二人的,定然講林庸出現的消息彙報給了沙卡,林庸從山海省開始就一直玩這樣的智鬥遊戲,自己殺死了伊萬和洛基,更抓捕了費金!‘巨熊’早已對自己恨之入骨,料定他們隻要發現自己,甚至都不會在想這活捉,而是不惜一切代價過來追殺!他們第一站定然就是這個村子,所以林庸必須要在村外,營造出自己已經離開村子的跡象,不讓衝突波及到這個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