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一路小跑來到二人麵前,將其中那個白人的錢包丟給了傑克,拿出身份ID急忙到了櫃台開了兩間最小的房。
櫃台的收銀員沒有計較傑克的模樣,卻很明顯對亞洲人臉盲,拿著ID對比林庸的臉看了半天,林庸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微笑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
收銀員搖搖頭:“額……沒有。”之後禮貌地遞出兩張房卡:“入住愉快!”
離開櫃台後,傑克狐疑地說道:“蘭尼,真是神了!這兩張ID是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是別人的吧……這樣好嗎?”
林庸點點頭:“的確不好,但是盜用身份最關鍵的點,不是偷回來……而是還回去!”說完林庸在此一路小跑,穿過街道來到對麵的咖啡廳,將兩個錢包,神不知鬼不覺地丟到了亞洲人和白人坐的桌子下麵。
出門的時候,還惡作劇般對著咖啡廳喊了一句:“噢我的天呐!有老鼠!”
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往腳底下看,亞洲人和白人很快地發現了自己掉落的錢包,一臉慶幸地撿了起來:“還好發現得快!”
林庸知道,如果不還回去,隻要那兩個人一掛失,二十四小時內,警察就會找上門來將他們逮捕。所以目前來說,林庸隻算是‘借用’,不會影響這兩個人的生活。
這兩間房是挨在一起的,林庸和傑克住雙人間,而凱兒則是一間最小的單人間。看著房間裏不到一米五的小床,凱兒一臉的不情願,但卻又沒什麼辦法。
簡單的整理梳洗後,林庸找到凱兒:
“一切才剛開始,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跟我來。”
說完三人將小狗放在了酒店裏,再次離開了酒店。
這一次,林庸上街給凱兒買了兩套最廉價的換洗衣物,簡易背包和和一些日常用品。之後帶著二人前往唐人街,在一家餐館門口,找到老板獨自與老板交流了很久。一邊交流,還一邊對著遠處的凱爾和傑克指指點點。
“他在說什麼~?你過去看看。”凱兒好奇道。
“你以為我是上帝嗎?我怎麼聽得懂中文?”傑克傻傻地說道。
“你說的沒錯,能學會中文的都是變.態~我也聽不懂~”
沒多久,林庸走回來對二人說道:
“剛才誰罵我變.態來著?”
凱爾臉一紅:“你怎麼知道……”
“下次說我壞話,請離我五公裏之外,好了,我剛才的和老板商量了一下。他願意幫助我們,從下午一點開始,你們兩個將會在他這裏打工,主要的工作就是在街頭發放傳單,每天五個小時,時薪為八美元。”
“你……你居然讓我發傳單~”
“你什麼你!這裏有二十美元和你的房卡,拿著。從現在開始的一周之內,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幫助,傑克也一樣。你需要自己解決包括你每天的房費,夥食,零用花銷,不光光是你一個人,還包括你的小狗,你要喂養它,照顧它。明白了嗎?”
傑克不甘心地說道:“為什麼我沒有二十元?”
林庸白了他一眼:“流浪的時候,你悄悄在襪子裏藏了一百二十多美元,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向你不願意再回到街頭去等待別人的施舍吧?”
這時,凱兒將手裏的錢往林庸那邊一丟:“不!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低賤的工作~我不能接受!”
林庸冷冷看著掉落的鈔票,一字一句說道:
“撿起來。”
凱兒原本的執拗立刻被林庸的這三個字給擊潰,委屈地彎腰撿起鈔票。
林庸接著冷聲問道:“這工作……哪裏低賤了?”
“我……”
“為什麼你就要高別人一等,別人能做你就不能做?如果你所謂的尊嚴是建立在對別人勞動的不屑上,是建立在你與生俱來的傲慢上,那麼這是對‘尊嚴’兩個字的褻瀆。這樣的你,永遠都無法真正理解這個世界。”
說完,林庸立刻轉身離開,留下還在出神地二人站在街上。
傑克對凱兒一笑:“來吧大小姐,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困難。就是微笑,遞出去,別管他接不接,直接衝向下一個目標就行了,簡單至極~”
凱兒被傑克推著往唐人街裏走:“我剛才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為什麼林今天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凶多了。”
“我的天呐,他有正常過嗎?那天不奇怪?安心啦,男人來大姨媽就是這樣……糟糕!他不會又聽見了吧?!”
傑克拉著凱兒一路向前走進店鋪,開始了他們的零時工生涯。
…………
其實林庸的確是憂心忡忡,餓鬼道的一切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麵對不知生死的明天和百分之一的生存率,他由衷地感到恐慌,不免將情緒帶到了現實之中。
他沒有參與到零時工作中,而是獨自一人步行在洛杉磯的大街上,滿腦子都是明天該怎麼辦,越是急就越是怕,越是怕就越是急。麵對車水馬龍的嘈雜和眼前碌碌庸知的行人,他感到一種孤獨抽離感,真想一嗓子喊出來,把這個世界吼得清清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