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迪莉婭此前一直都在奇怪一件事情。
為什麼她逃亡至法蘭特子爵的領地時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身份與行蹤?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經完全暴露在了整個西西尼亞分裂割據的勢力眼中,沒想到事實並非她想象得如此。
從奎羅菲秘密逃亡至法蘭特子爵的領地之前潘迪莉婭都相安無事,可是進入法蘭特子爵的領地後不久,她的行蹤和身份便突然莫名暴露引起了法蘭特子爵的追捕,結果莫羅恩子爵暗中派遣護送她的侍衛全部都死於了逃亡追捕的途中。
倘若不是她在勒拉索山間失足跌落至夏蘭與溫妮二人營地的附近,並且意外被二人所搭救,否則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庇護在奎羅菲多年的日子裏,尤其是在她的弟弟意外溺亡後,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頓時伴隨著她的往後時光中,她背著莫羅恩子爵暗地裏偷偷調查了許多事情,了解了當年不少關於父親意外猝死與西西尼亞崩裂的秘聞。
結果她發現了一個令她震驚無比的事情。
「光輝聖堂」
「先民公議」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隱隱牽涉到了這兩個埃爾德蘭最為龐大神秘的組織。
她恐慌了。
因為她感覺到了自己仿佛身處在了一個旋渦陰謀當中卻全無所知,任由他人如同傀儡般操縱著自己的命運。
那一刻開始。
她再也難以相信周圍的任何一個人。
哪怕是當年救下她與弟弟的莫羅恩子爵她都抱著深深的懷疑。
當那一天莫羅恩子爵告知她自己身份有可能泄露後,她立刻當機立斷的做出了決定!
她要離開,離開這個感到危險壓抑的囚籠!離開這個陰謀環繞的西西尼亞!
隻是她沒有想到,命運仿佛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最終她依然返回了這個讓她恨不得遠離的國度。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意外失足跌落勒拉索山間的時候,潘迪莉婭一度以為自己的生命將終結於此。
然而。
她沒有死。
但她卻在生死間認清了自己。
原來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著死亡,逃避著責任,逃避著未知的險途……
所以,她向夏蘭提出了懇求,懇求他護送自己返回奎羅菲!
“夏蘭閣下,你知道這個文件所代表的意義嗎?”
默默抬頭看向倚靠在書桌邊沿的那個冷酷男人,潘迪莉婭神色木然地說道。
“當然。”
夏蘭點點頭。
“原來閣下一直都清楚西西尼亞的實際內情。”
潘迪莉婭垂落下雙手,嬌俏的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
“是的。”
夏蘭依然話語簡潔。
“為什麼?”
潘迪莉婭目光複雜地望著眼前男人平淡的麵容。
“你應該知道自己麵對的將會是什麼樣的敵人,可你為什麼還要接受我的雇傭請求。”
“對於我而言,無論是光輝聖堂還是先民公議,他們都不是我能違背不可抗拒因素的理由。”
夏蘭不動聲色道。
“又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嗎?”
潘迪莉婭輕歎口氣喃喃著,不一會兒,她重新恢複正常的模樣,不複消沉與低落。
“夏蘭閣下,你我都清楚這份文件代表的重要意義,法蘭特子爵絕不會對此善罷甘休的!”
夏蘭離開背靠的書桌,伸手用虛戒將其與地上散落的書籍都收取一空,而後走到潘迪莉婭的麵前伸手取過她手裏那張文件。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
“閣下,這件事情已經關乎到了我們的安危問題!我有理由知道你的處理對策!”潘迪莉婭沉下臉道。
“哦?”
夏蘭眉間處微微跳動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道:“或許我這裏有一件事情會需要你的幫忙。”
幫忙?
潘迪莉婭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也會讓人幫忙?
“什麼事情?”
“幫我打聽一個女人!”
“女人?閣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潘迪莉婭臉色忽然難看道。
“是的,一個女人。”
說著,夏蘭便將夜闖格拉迪堡時過程中發生的情況講訴了出來。
潘迪莉婭聽後迅速冷靜下來,略微思索半晌,她道:“按照閣下所述,那個少女麵對當時危險境遇的情況下居然能臨危不懼的從容應對,這一點的確讓人值得欽佩,可是,我想閣下不單單隻是因為這點才打聽調查她吧?
“有的時候知道的事情多一些並不是壞事。”
夏蘭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