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肖何腳步有0.01秒的遲鈍,許傾顏並沒有發現。
“顏顏,你已經不是小孩。”
她隻能看到他白了個頭頂的腦袋,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應該能夠分得清什麼話不應該說。”
他的嗓音清清冷冷,冷冷淡淡,在這沒有車輛行駛的大街上格外清晰。
“可是怎麼辦,好像一切都已經偏離原來的軌道。”她趴在他的耳邊,嘶嘶啞啞的聲音沉重得讓人聽了壓抑,“我發現我好像控製不住我自己了,衛肖何,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耳邊有陣風吹過,像是能夠將耳朵給凍掉下來,她聽到他依舊雲淡風輕的聲音,“沒什麼事情是不能夠控製,隻要逼著自己不去想,慢慢就能克製住。”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感覺到她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脖子,溫熱的氣息伴著溫熱的液體由他的脖頸慢慢滑到他的左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雪的緣故,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衛肖何。”耳邊再次傳來哽咽的聲音,“如果能夠有選擇,這輩子我寧可永遠和你當陌生人。”
他們在最美好的年華因為一件最錯誤的事情相遇,她寧可這輩子不要認識他,寧可自己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這個人,從未聽過“衛肖何”這三個字。
男人停下了腳步。
從這裏到別墅步行還有十分鍾,他的腳卻像是被釘子給定住,再也抬不起來。
身後女孩很有默契地從他後背滑落,穩穩站在地上,然後走到他麵前。
雪還在下著,彼此的視線裏,兩人都是白頭。
在盯著衛肖何看了有一分鍾的時間,許傾顏上前一步,踮起腳尖雙手圈住了他的腰。
衛肖何低頭,看著越來越近的臉,他繃緊了全身每一個細胞。
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緩緩閉起,仰頭的時候,有雪花降落在她卷曲的長睫毛上,她眼皮動了動。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他感覺到自己的唇角有溫熱的東西觸碰。
縈繞在鼻翼間是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他的身體繃得更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更是緊緊地握起。
“如果有來生。”她的唇貼著他的唇,“我一定要先找到你。”
避開那些不該發生的錯誤,最後的結局是否會不同。
…………
過年的前五天,許躍新帶著許傾顏還有衛肖何母子去買過年的新衣服。
作為家裏的小公主,許傾顏買衣服花的時間和另外三人加起來的一樣。
幾人買完衣服準備回家的時候是下午兩點鍾,離開前,許傾顏意外地看到了陸子逸。
“爸,你們先回去吧,我看到了個朋……同學,我等會兒再回去。”
許躍新下意識地往周圍看了眼,“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許傾顏:……“你又不認識我同學,他就算站在你麵前你也不認識啊。”她說著推了推他,“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自己坐公交車回去。”怕他不答應,她又保證,“就一會兒。”
“那我們在停車場等你。”
“……我4點前肯定回家。”
她說完看向衛肖何,想要讓他幫忙說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