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顏雙手負在身後沒敢說話,儼然做錯事的模樣。
衛肖何淡淡地看了她眼,小心蹲下身,那隻受傷的手若無其事地拿起剪刀,“沒什麼事。”
許躍新不相信,但衛肖何既然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問什麼,隻深深地看了眼許傾顏,讓她扶著點桌子便回屋裏去了。
許躍新走後,許傾顏依舊是低著頭不敢看衛肖何。
直到貼完對聯,衛肖何從桌子上跳下來,放好剪刀,整理著桌子上的東西,他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初吻?”
許傾顏啊了下,後知後覺地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一張小臉又紅又白,“你……你自己收拾吧。”
說完氣呼呼地往別墅裏麵走。
衛肖何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
…………
熬過了不算漫長的3個小時,在北京時間3點30分的時候,外麵開始響起霹靂啪啦,接連不斷的鞭炮聲。
許躍新從外麵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喊著衛肖何和他一起放鞭炮,許傾顏聞言,放下遙控器跟著去了外麵。
正常情況下,小區裏是嚴禁燃放煙花爆竹的,不過他們這裏是郊區,這一片又是老住宅,無人管轄,就連最基本的門衛室都是常年空著沒人把守,而對那些死條規定,大家當回事就當回事,不當回事也沒人限製,於久而久之家家戶戶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點上一兩串小鞭炮,或是燃箱小鞭炮以示慶祝。
來到門外,衛肖何正彎腰擺著小鞭炮,就在距離別墅不遠的空地。
小鞭炮不是很長,大約就2米,一共有2串,不到1分鍾就搞定。
見他已經完事,許躍新便趕著他去屋子裏等著。
今天的天氣很好,這會兒大太陽還照得暖烘烘的,比起前兩天寒風暴雨暴雪,真的是太幸福,許傾顏帶著圍巾帽子還有手工編織的手套,雙手緊緊捂住雙頰,小嘴擠成雞嘴形站在門口。
衛肖何走回來在她旁邊站好,看她依舊是被凍得臉紅直哈熱氣的模樣,他雙手插進兜裏,雲淡風輕地說了句,“什麼時候買個口罩吧。”
許傾顏狐疑地看了他眼,他什麼時候對她這麼關心了?
正當出神之際,“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音響起,她嚇一大跳,腳滑差點從階梯上摔下來,幸好身旁人及時扶住了她。
站穩身子,她捂緊了耳朵,“呃……那個……謝謝。”
聲音很小,鞭炮聲很大,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在說完後便看向了不遠處四處亂蹦的小鞭炮。
看吧,它們真的很小,而且壽命非常短暫。
煙花從飛上天到絢麗爆炸,到湮滅,最起碼還能在這世上停留幾秒鍾的時間,而這些小鞭炮呢,它們的壽命隻有那一秒鍾,爆炸的那一瞬間就意味著它們將和這個世界永遠說再見。
所以煙花是幸福的,最起碼它絢麗過。
看向身邊目不轉睛的男人,她沉思,他們之間到底是煙花還是小鞭炮?
何曾絢麗過嗎?還是在生長出來的那刻已經被扼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