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躍新難得沒有發脾氣，而是看著她的背影，一直到她走上樓梯，他看向旁邊給他盛飯的王佳。
“她今天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王佳一臉茫然，“不清楚，我回來的時候沒見著她，她這才剛下樓呢。”
許躍新若有所思地應聲，沒有再問什麼。
…………
吃完飯後，許躍新上樓去找許傾顏。
輕輕地推開門，臥室沒有開燈，暗暗的房間裏有微弱的抽泣聲。
按亮天花板上的大燈，許躍新幾個大步走到床邊，拉開蒙在許傾顏頭上的被子。
許傾顏露個後腦勺對他，他皺著眉頭在床沿坐下，輕聲詢問，“顏顏，你是不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
她說去同學那兒住一個星期，前幾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也是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
許傾顏沒有回答，她現在的姿勢，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就像未出生的胎兒在母體裏的姿勢，脆弱得好像碰一下就會碎。
“顏顏？”
“…………”
“如果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不然一直憋在心裏憋壞了身子怎麼辦？”
“…………”
他輕輕地撫上她的腦袋，她瑟縮了一下，許躍新的眉頭皺得更深，“顏顏，到底怎麼回事？”
等了許久不見她回應，許躍新直接將她從床上拽起來。
和剛才在樓下餐廳裏見到的一模一樣，她現在仍舊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像是天塌下來。
“顏顏。”雙手將她的臉捧起來，在看到她紅腫的眼睛時，許躍新將她摟進懷裏，“乖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印象中，許傾顏隻有在她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裏才會有這種讓人感覺絕望的情緒，可這已經兩年的時間過去，就算是再傷心難過，也不可能到沒有生氣的地步。
靠在父親的懷裏，那種屬於父愛的氣息讓許傾顏覺得心裏更加難受。
“爸。”她低低地喊了聲。
能夠開口說話就是好事。
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許躍新問，“顏顏，告訴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傾顏搖搖頭，聲音哽咽得幾乎要發不出聲音。
“你有什麼委屈就盡管說出來，這樣……”
話沒說完，她忽然開口，“爸，我喜歡衛肖何。”
許躍新愣了足足有五秒鍾的時間。
他像是早就已經知道，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一瞬間，內心五味陳雜。
“肖何是很有魅力。”他輕笑著道，“以前在外地的時候，我就有聽你王阿姨說他在小學就已經有很多小女孩圍著他轉，初中高中的時候更是有女同學給他發信息告白，連追上門的都有，你會喜歡他也是正常，等過了這個年紀，或許就……”
“不，不是這樣的，我想和他在一起，是那種想要一輩子的在一起。”哽咽了聲，她接著道，“可是我怕媽媽會怪我，昨天晚上我都夢到她了，她說她沒有我這個女兒，沒有這個喜歡上殺母仇人兒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