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兄妹？”許傾顏炸毛到尖叫，“爸你別胡說八道好嗎？”
兩人交談的聲音本來就不輕，她這聲大叫，徹底將衛肖何和王佳的視線吸引過去。
王佳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淡道，“你許叔對你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還是不太情願的，他也跟我明確說過，隻要你倆有半點不對勁，他立刻將顏顏給帶回去，到時候她就算是再鬧一次也帶，大不了他工作也不要，一天24小時就看著她。”
衛肖何皺眉，“許叔是太過擔心，這樣對顏顏不太好。”
“不好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她歎口氣，“他就這麼一個孩子，還是捧在手心的女兒，若不是顏顏非你不可，你覺得他會妥協？他所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建立在能夠不傷害到顏顏，能夠讓顏顏開心快樂的情況下，哪天你要是讓顏顏掉一滴眼淚，他肯定立刻趕過來打斷你的腿。”
衛肖何：…………“媽，你就這麼打趣自己兒子的？”
“打趣？我沒有打就是最大的讓步。”她意有所指。
衛肖何捏著餃子皮的動作頓住。
他抬頭，看著近在眼前的熟悉麵孔，腦海中仿佛還能想起某些事情，這個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紀失去丈夫，在麵對所有同情目光時，她逼著自己逐漸變得強大，然後將他撫養長大，其實那時候她完全可以將他丟給婆家人然後重新找個男人嫁了，可她沒有，正如同她剛才所說的，她做的每一個決定也都是建立在她的孩子上，哪怕是曾經有想過改嫁，可前提也是在他同意的基礎下，如果他不同意，就算是再不舍她也會放棄。
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
“媽，對不起。”
哽咽的聲音讓王佳瞬間頓住。
她僵硬地抬眸看他，眼眶跟著紅起來，輕笑，“無緣無故地你跟我道歉幹嘛？”她錯開他的視線，低頭，手中的動作變得有些急促。
衛肖何心裏仿佛被針紮般難受，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製止她的動作，“媽，我選擇顏顏，你是不是覺得非常委屈？”
這是他無數次要問，可始終不敢問出口，而今天，在客廳那對父女的鬥嘴聲音中，他終於鼓起勇氣問她。
王佳隻愣了一秒鍾的時間便掙脫開他的手，轉而拍他的手背，“沒有什麼委屈與不委屈的，你既然選擇和顏顏在一起就別再想其它的，記住，你們兩人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顏顏還小，你可千萬別欺負她。”
衛肖何想笑，到底是誰欺負誰？
他正要為自己辯解，旁邊過來一隻手摟住他的脖子。
“王阿姨，你放心好啦，肖何是不會欺負我的。”她往旁邊的男人看眼，笑得詭異，“他很聽我話的，隻有我欺負他的份，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欺負你兒子哦。”
王佳笑起來，“不怪不怪，你呀，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隻管找他出氣。”
衛肖何：…………
放下手中剛包好的餃子，衛肖何扯開脖子上的手，“你們兩個這麼有話題，我給你們騰地方，慢慢聊。”
他說完，笑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