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慌亂死了,哪還顧得上搭理她。
我急忙跑到腳受傷的那位大哥跟前查看他的情況,看到他疼得直呻吟,我心裏萬分地抱歉。
“大哥,實在對不起,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急忙想攙扶起他。
“問題不大,就蹭破了一塊皮,我一會兒找兩個創可貼貼上就沒事了。我看你闖大禍了,那車200多萬呢,你快去處理吧。”大哥說著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聽大哥這麼說,我心裏感動壞了,急忙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塊錢硬塞給他。
一回頭,看到那位寶馬男手插在口袋裏,靠在車上正看著我,我隻好硬著頭皮又走了過去。
“先生,實在對不起,你看該怎麼賠,我賠給你。”我十分不好意思地說。
“我這是200多萬的新車,送去4s店修理,最少得20萬。”寶馬男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20萬?我的頭一下就大了,我一個月工資才幾千元,哪有這麼多錢賠他?我實在為難了。
“先生,她一個小超市營業員哪有20萬賠給你,要不讓她以身相許陪你算了?”蘇可可在旁邊看著熱鬧故意瞎起哄。
“這位小姐的主意不錯,我可以考慮。”聽了蘇可可的話,這位寶馬男先生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樣子很好看。
但此刻在我看來,這樣的話語和笑容實在是對我的諷刺和羞辱。
我忍不住躲過他的目光,將臉扭向別處。
突然,我一下子僵在那裏,不遠處,一輛熟悉的路虎停在那裏,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站在車的旁邊。
竟是楚墨白,幾個月未見,他看起來依然像從前那樣滿臉的霸氣和冷酷。他冷眼望著我,眼神裏似乎有一層霜,看起來是想看看我到底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他到底來多久了,難道剛才我所有的囧都被他盡收眼底?我忍不住有些沮喪,都怪這個討厭的蘇可可多事。
不過我實在顧不上想太多,我得趕快想想辦法把眼前這個事情擺平了。
“先生,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我把我的手機號留下來,想辦法籌到錢後再還給你。”我知道是自己的失誤,所以理所應當作出賠償。
“我看你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要不這樣,你陪我一晚,這個賠償一筆勾銷,怎麼樣?”寶馬男雙手抱臂,一臉不羈的神色玩味地看著我。
“先生,請你放尊重些,我撞壞了你的車是我錯在先,我理應賠償。雖然我現在沒有錢,如果我有錢了,我一定會還給你。”看著他的樣子,我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不由得惱怒起來。
也許我生氣的樣子讓他覺得很有意思,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小姐,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動氣。好吧,你留個電話,我自己修車,你按時還錢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你還不上錢,改變主意了也可以,我隨時恭候。”他眼睛裏的那一抹玩味的笑意讓我覺得極不舒服,感覺自己在他的眼神底下似乎像一隻無處躲藏的小老鼠一樣。
除了他玩味的目光,還有不遠處楚慕白那一道劍一樣犀利的目光,讓此刻的我,感覺似乎如芒在背。
我飛快地從口袋裏掏出紙和筆,寫下我的手機號碼遞給寶馬男,想趕快逃離眼前這個讓人尷尬的境地。
寶馬男接過我遞的紙條用俊逸的眼睛掃了一眼,“柳清秋,這個名字倒是很好聽,不過人卻狼狽不堪,很有意思。”他抬眼看了看我,“柳清秋,等我電話哦。”
說完,就打開車門,鑽進那輛嶄新的但帶有幾個坑的寶馬車絕塵而去。
留下我愣愣地呆在原地,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20萬啊,我得多久才能掙夠這還債的錢?
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呢?我無精打采地蹲下來撿著撒了一地的貨品。
旁邊的蘇可可看熱鬧看得十分開心,又忍不住來挖苦我:“我說柳清秋,你現在怎麼狼狽成這個樣子?我實在為你感到悲哀,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完全就像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勞動婦女。
也不知道嶽亭當初哪隻眼睛有問題已經看上了你,實在拉低了他的水平,也順帶著拉低了我的水平。
誰又能想到,我曾經還和你這樣的女人競爭呢,實在是我的悲哀。
也不知道你此刻的樣子,要是讓楚墨白看見了,他會是個什麼反應呢?想想就激動。”
我用眼睛的餘光掃視著笑得花枝亂顫的蘇可可,心裏覺得不勝其煩,她唯恐世界不亂,越亂她越開心。
“楚墨白不是在那裏站著嗎?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你自己去問他好了。”我頭也不回地推著我的一車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