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語氣一改平常的霸氣,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聽起來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讓我竟有一種刹那間的迷失感,心裏泛起無數漣漪,差點就要放棄以前心裏對他的那種看法。
但是想起以前的種種,我的心又漸漸地硬了下來。
嶽亭當初不也是這樣一副討好我的溫柔樣子,可是最後呢,還不是為了小三兒把我掃地出門,甚至連我肚子裏的孩子都不管不顧,最終讓我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我被傷怕了,我怕遇到第二個嶽亭。雖然我不相信所有的男人都是始亂終棄的壞蛋,但霸道的楚墨白我實在不能保證他就不是第二個嶽亭。
再說我和他身份懸殊,他是高高在上,多金又英俊的霸道總裁。
他自己不也親口說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名牌大學畢業高學曆高智商的大美女。隻要他願意,個個都是招之即來,求之不得的,隻差恨不得往上貼了。
而我呢,普通大學畢業,又離過婚,而且年齡也不小了。我實在沒有這個自信相信他會對我特別青睞,在他這個鑽石王老五麵前,我隻是個默默無聞的灰姑娘罷了。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隻存在於童話裏,但現實就是現實。他有一天像嶽亭一樣對我始亂終棄,難道我要第二次獨自躲在角落裏舔舐傷口?
我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不再是天真無知的小姑娘了,沒法讓自己一直沉迷於美好的幻想之中。我隻想要一份現實的溫暖,一份實實在在的安全感,一份被人嗬護的真心。
而眼前這個男人,也許自始至終,他對我隻是生理上的需求罷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漸漸生出了一股涼意。
“楚總,請你放尊重一點,不要讓我工服上的汙漬弄髒你的名牌衣服。”我冷冷地說。
“弄髒吧,我不怕,幹脆把我整個人都弄髒吧。”他的眼裏有一股邪邪的火。
“你穿這個衣服實在滑稽得很。”楚墨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冷酷的男人領導著那麼大一個集團公司,隨時都保持著強大的氣場,臉上的神情隨時都那麼冷峻,讓別人有一種無法靠近的高高在上。
因此他周圍那麼多女人雖然心裏對他有著無數的幻想,可沒有他的暗示,也絕對不敢大膽到隨便靠近他。
曾經在公司時,我幾乎沒見過他對誰這麼笑過。
而現在在我麵前,他的笑容卻這麼真切,讓我有一種虛幻的感覺,這還是那個霸道冷酷的楚大總裁嗎?
可不是他又是誰呢,這張鬼斧神工般英俊的臉,濃密的劍眉,冷峻的眼,曾經給我留下了多少印記。
我拚命地花很大的力氣想要去忘記的臉,想要擦去他留在心底的記憶。可是每每當午夜夢回,這張邪魅的臉總鑽出來作祟,讓我寢食難安。
我好不容易花了幾個月的功夫,讓他慢慢地在心裏沉澱。可是,此刻這張如此邪魅的笑臉出現在我的眼前,讓我心裏的信念搖搖欲墜般想要崩塌。
“不,不能。”我在心底對自己說,我不能深陷這種虛幻中不可自拔,有一天它一定會使我痛不欲生,我要在自己殘存的清醒中迅速逃開。
“不能什麼?不能碰你嗎?”近在咫尺的楚墨白依然緊緊地抱住我,絲毫不肯鬆手。
他低垂著眼簾深深地注視著懷中的我,你不讓我碰,難道留著別的男人碰嗎?我告訴你,柳清秋,別的男人是無論如何也擦不掉我留給你的印記。”
這個霸氣的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那麼自信,我實在搞不懂他這種自信從哪兒來的。
楚墨白忽然貼著我耳邊溫柔地說:“柳清秋,別再那麼倔了好嗎?你可知道這幾個月來我滿世界地到處找你,在各大公司都下了通緝令。誰知道你竟然躲到這個角落裏當起了超市服務員。
跟我回去好嗎?繼續當我的秘書,繼續每天泡一杯咖啡給我,繼續每天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我不!”
麵對這個霸氣男人的溫柔,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理智,不讓自己沉淪其中。
“我在這裏上班挺好的,我不想回去。”我冷淡地拒絕著他。
“就這樣還挺好的,天天都快累死了吧?你看你的臉都成了小花貓了。”楚墨白說著又用大拇指溫柔地擦拭我臉上的灰塵。
“你是我的女人,你說如果別人知道我楚墨白的女人竟幹這樣的工作,別人會怎麼想我?”
“我不是誰的女人,我是我自己。我幹超市營業員這份工作是憑自己的努力養活自己,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幹違法的事情,我並不覺得這份工作丟人。”
看到楚墨白和蘇可可一樣對我這份工作心存鄙夷我十分惱火。
“我之所以在這兒工作還不是走投無路了,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轉告其他公司不要錄用我,現在反倒跑到這兒來嘲笑我。”我忍不住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