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傑克先生的話,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再看蕭鴻,他臉上的神色也忽然黯淡下去。
傑克先生接著說:“我非常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是我必須把孩子的真實情況告訴你們。”
我和蕭鴻同時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個孩子在出生的時候嚴重缺氧,已經對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後來又錯過了最佳康複時機。所以現在雖然說還有恢複的空間,但你們也要做好思想準備,這個空間並不大。”傑克先生懷著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和蕭鴻。
聽了傑克先生的話,我頓時感覺手腳冰涼,這段時間以來,看著冬兒有這麼大的變化,我是多麼的驚喜,我仿佛看到未來在向我招手,我做夢都夢見有一天孩子會走了,會衝著我喊媽媽了。
可是今天,這位著名的腦外科醫生卻給了我重重一擊,我一下子承受不住,失控地喊起來:“不會的醫生,你搞錯了,我的孩最近恢複得相當好,他現在已經會對著人笑了,而且會爬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走路了,會喊我媽媽了。”
蕭鴻一把拉住了我,此刻,我感覺到蕭鴻也在抖。
“清秋,你冷靜一點,傑克見了那麼多患者,他怎麼可能會搞錯?”
“都怪你,都是你!”我的情緒又失控起來,使勁捶著蕭鴻的肩膀。
蕭鴻難過地一把把我摟在懷裏。
傑克先生看到我們這個樣子,眼裏滿是同情。他對我說:“空間不大,並不是沒有空間,隻要你們心懷希望,孩子會一天比一天好的,相信也許會有奇跡發生也說不定。”
聽了傑克先生的話,我漸漸安靜下來。
我是冬兒的媽媽,即使全世界都放棄了他,我也不能放棄,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他康複,也許有一天,老天爺會可憐我,讓我的冬兒恢複。
我懷著失落的心情抱起冬兒,向傑克先生告辭。
走出大門,蕭鴻要開車送我,被我拒絕了,現在我隻想靜一靜。
“清秋,我們一起照顧冬兒好嗎?你一個人太辛苦了。況且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義務照顧他。”蕭鴻叫住我,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
“蕭先生,你給的那一千萬就是你所盡的義務,別再來找我們了,我想安靜安靜。”我頭也不抬地對蕭鴻說。
“好,清秋,我給你時間考慮,我隨時等你回心轉意。”蕭鴻言辭懇切地說。
但此刻的我,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事也不想考慮,我心中完全被沮喪淹沒了,隻想回到自己那個小屋裏,安安靜靜地休養生息,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迎接明天新一輪的太陽。
我無聲地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坐上去,身後蕭鴻修長的身影越來越小,我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
雖然我的心情那麼沮喪,情緒那麼低落,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仍早早的起床,收拾妥當,帶著冬兒去做康複訓練。
我相信在我的堅持下,一定會看到奇跡。
我仍竭盡全力地為孩子做每一項訓練,看到他的笑臉,我覺得我的渾身又開始積攢起力量。
門口方向有兩個人一直向我這邊走來,我忍不住抬頭一看,又一下子愣住了,這次來的不僅是蕭鴻,而且還有他的媽媽。
我心裏有一股氣冒出來,不是已經說過讓他不要再來打擾我嗎,帶她媽媽來做什麼?曾經在我最茫然無助的時候,我上門問他們家要錢,他媽媽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我?最後竟然開出一張被凍結的銀行支票來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