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輕輕鬆鬆一句話,叫我等,給他時間。
可是,他有沒有想過?我把孩子放在他那個心如蛇蠍的未婚妻跟前,我怎麼等下去?
算了,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反正我已經順利地拿到了冬兒的撫養權,我不想再跟他廢話,我付出什麼也跟他沒關係。
蕭鴻看著我一臉冷笑,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地步,我曾經滿心以為,當我媽知道你生下了我們蕭家的骨血,她就會接受你,就會允許我把你和冬兒接回蕭家。
看來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我沒有想到你跟她的矛盾會激化到這個地步。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絕不會帶她去看冬兒。絕不會給你添這麼大的麻煩和痛苦。
清秋,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蕭鴻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
“原不原諒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現在隻想要回我的孩子,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我淡淡地說。
我一直知道蕭鴻從來沒有害我之心,對於他打我那一耳光導致冬兒缺氧的事,他已經深深地後悔和自責了,因為自己的過失導致自己的孩子成為殘疾兒,我想對他來說,也是致命的打擊。
所以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因為我知道,自我的懲罰比別人的懲罰更厲害。
“好,我現在就帶你去抱孩子。”蕭鴻輕輕地歎了口氣,“清秋,我以後能經常去看孩子嗎?”
“以後再說吧。”我的口氣依然那麼風輕雲淡。
既然他們家已經肯把孩子還給我,我先把孩子抱到手再說。至於以後的事,誰能說的上來呢,最好不見吧。總之,我再也不想跟他們蕭家有任何瓜葛。這段時間的奪子之戰,我已經渾身疲累,已經受夠了。
蕭鴻不再說話,默默地打開車門,我二話不說上了車。
無意中一瞥,看見不遠處那輛大紅寶馬車坐著米娜和蕭鴻媽媽。
蕭鴻媽媽默不作聲地坐在副駕駛,神情嚴肅地想著什麼。而米娜,一雙帶怒的杏眼狠狠地望著我這邊。
看著那輛大紅寶馬,我覺得那麼刺眼。對了,那天楚墨白的未婚妻於子欣也開了這麼一輛大紅寶馬。
從此,我就對大紅寶馬特別敏感,覺得坐在這樣的車裏的女人一定是一個長相妖豔,目光犀利,又狠又辣的女人。
看著米娜那雙帶怒的杏眼,我心中湧過一陣報複的快意。這個女人狠辣地用虐待我的孩子來威脅我,而我曾跪下來求她善待我的孩子。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用不著懼怕她。誰也休想來威脅我,如果有機會,我曾經承受的一切屈辱和恐懼我都要加倍地還回去,讓她們也嚐嚐我曾經承受的肝腸寸斷的滋味。
來到蕭家,看門的老劉打開了門,一看是我,急忙問道:“姑娘,你打狂犬疫苗了嗎?”
“我打過了,謝謝叔叔關心。”我笑容可掬地向老劉鞠躬道謝著。
在他們蕭家,唯有這個看門人是個好心人,隻有他還關心著我,惦記著我被狗咬傷的事,這讓我心頭一暖。
我來不及去多想,疾步跑向屋裏。我要馬上見到我的孩子,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夜夜夢裏都是他。
我跑進兒童房,冬兒正在兒童床上安靜地睡著,保姆正守著他。
一看見是我,保姆急忙伸手護著孩子,防止被我抱走。
蕭鴻隨後趕了過來,對保姆說:“張姐,讓清秋把孩子抱走吧,法院把孩子的撫養權已經判給她了。”
“哦,好的。”聽了蕭鴻的話,保姆急忙躲開。
看著冬兒熟睡中的小臉,我的眼淚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
寶貝對不起!是媽媽沒用,過了這麼長時間才來接你。讓你孤獨地待在這裏這麼久,你受苦了,媽媽這就抱你回家,永遠不離開你了。
我輕輕地親吻著他的小臉,淚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他嫩白的臉上。
我輕輕地把手放在孩子脖子底下,輕柔地抱起他。
忽然之間,我的臉色大變,冬兒圓圓的後腦勺上竟赫然突起一個雞蛋大的包。
“這是怎麼回事?”我厲聲喝問保姆。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昨天休了一天假,今天早上來孩子就成這樣了,這跟我沒關係。”保姆急忙解釋道,“真的跟我沒關係,這事夫人也是知道的,我早上也看到孩子頭上的包了,我還問她了,她說不要緊的。”
這時蕭鴻媽媽和米娜也進來了,蕭鴻媽媽看見我的臉色那麼難看,就輕描淡寫地說:“昨天保姆請假,我又因為有急事要出去,米娜自告奮勇幫我帶了一天孩子。”
我的心裏猛地一沉,她居然讓米娜獨自帶了一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