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我們急忙扭頭就走,出門時,我忍不住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懷中的那個孩子,雖然不是我的孩子,我一樣那麼心疼。
因為他和我的孩子一樣可憐被人拐賣,因為他的父母正再在體會像我這樣的煎熬,我更覺得人販子實在可恨,他們不知道害了多少孩子和家庭。
楚墨白扶著我,一直向村東頭走去,來到了第二家,同樣是大門緊閉。
衝墨白再次上前去敲門,敲了半天後,終於有人來開門。
“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衝上前開門見山地說。
這人就是剛才打我和楚墨白的其中之一,他知道我們今天見不到孩子,絕對不會罷休,於是就向我們坦白說他們昨天確實領養了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有問題,好像是個腦癱。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一下子驚喜壞了,這孩子肯定就是我的冬兒。
“這是我的孩子,你快把他還給我。”我一把揪住那個人的衣服不放。
楚墨白趁機趕緊往屋裏衝。
可是他在屋裏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冬兒的影子。
“孩子呢?你把他藏在哪兒了?”楚墨白厲聲問著這個男人。
“我剛才話還沒有說完,昨天那個人把這個孩子領來後就走了,沒過多長時間,我和我老婆就發現這個孩子不對勁,不像是個正常孩子,我們就反悔了,打算不要了。
於是我就給送孩子那人打了電話,叫他趕緊把這個孩子領走,他下午六點多時來把孩子抱走了。”
“他到底把孩子抱去哪裏了?”我的心一下子涼透了,絕望地衝著他大喊起來。
這人被我歇斯底裏的吼聲嚇了一跳,急忙對我說:“我也不知道,他來無影去無蹤的,他家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隻有他的電話號碼。”
“把他電話號碼給我。”楚墨白衝上來。
那人急忙打開手機,翻出他說的那個人的電話號碼。
楚墨白飛快地撥過去,結果響了幾聲就掛了。
他再打,對方接著再掛。很明顯的,對方有很強的戒備心理。
“用你的手機給他打過去,叫他趕緊把孩子送過來,否則我們今天就留在你這兒不走了。”楚墨白大聲命令著那個人。
“好,我打,我打。”那人急忙拿著手機撥了過去。
終於,電話接通了。當這個人把楚墨白的原話複述了一遍後,那邊那個人卻無聲地掛掉了電話。
再打時,就提示關機了。
我一下子絕望地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麵,我在心裏一遍一遍地責怪著自己,為什麼不早來一天?如果昨天下午到這的話,也許現在我的冬兒就已經在我的懷裏了。
現在怎麼辦?這個人關機了,所有的線索一下子中斷了。我的孩子到底被他帶去哪裏了?
我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楚墨白無奈地把手機裝進口袋裏,他慢慢地走向我,緩緩地蹲了下來,一把把我摟在懷裏,輕輕地在我背上撫著。
“清秋,你不要氣餒,不要絕望,相信老天有眼,他一定會可憐你這個做母親的心,相信總能找到孩子的,你要振作下去。”他在我耳邊輕輕地安慰著我。
我深深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眼淚把他的衣服都打濕了,此刻,隻有他能給我安全感,我陷入這樣的絕望裏,還好有他的陪伴和支持,否則我想我可能都撐不下去了。
“你們看到沒有,你們從人販子手裏買了別人的孩子,有沒有想過孩子的父母將會陷入到怎樣的痛苦絕望裏?”楚墨白一邊心疼地拍著我,一邊扭頭看著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夫妻倆。
“以後我們再也不買孩子了。”那對夫妻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也許他們從我身上看到了丟失了孩子的父母那種絕望,他們的心被觸動了,良心發現,所以答應以後再不買孩子了。
楚墨白拿出手機,接著撥打那個人販子的電話。
但是提示音仍然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麵對這樣的情況,楚墨白一時也沒了主意,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良久,他再次打開手機,給人販子發了一條短信,短信中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趕快把孩子還給我們,我們將不追究他的責任,否則如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們絕對饒不了他,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
我們依舊一言不發地在這家人家裏等,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絕對不能白來,既然我來了,我就要把我的孩子安全地帶回去。
如果聯係不到人販子,我就一直留在他們家,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看到我不見到孩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有可能晚上就在他們這裏下榻了,這家的夫妻倆也開始著急了,不停地拿出手機給人販子打電話,希望他趕快把孩子還給我們,好盡快了解了這樁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們終於盼來了那個人販子的電話,他在電話中對楚墨白說,昨天那個孩子確實是個腦癱兒,這家夫妻不要,於是他隻好把孩子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