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鴻的那一眼使米娜十分不舒服,她把氣全撒在我身上,她惱羞成怒地瞪著我說:“柳清秋,你的靠山楚墨白已經走了,你怎麼沒有跟著一塊走?還帶著你兒子在這招搖過市。”
對於米娜的挑釁,我一句都不想理她,道不同,不相為謀,跟她廢話隻會傷我的神,我的所有精氣神都隻留給我兒子。
看我並不理她,米娜十分尷尬和無趣。
她眉頭緊蹙著對蕭鴻說:“我想回去了,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碰見了煞星。”
也真不知道誰是煞星,我們母子一句話都沒說,就招她這一頓言語。
她生氣的表情和發怒的聲調十分不像個孕婦。
蕭鴻並不理她,依舊慈祥地看著冬兒的小臉。
米娜的火氣越發地大了,她拿起手機就撥了出去,“媽,您管管您兒子,說好的陪我逛公園賞花,卻遇到了柳清秋。他一直抱著柳清秋那個腦癱兒子不放,我一直在這幹站著,我有點不舒服,他也不管我。”
她得意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蕭鴻,“媽讓你聽電話。”
蕭鴻眉頭微皺,並不接她的手機。
他輕輕地親了親冬兒的小臉,溫柔地望著他,輕聲對他說:“寶貝,去找媽媽吧。”
冬兒聽話地回過頭來,撲進我的懷裏,我牽著他的手緩緩地走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理他們一句。
我想,但願跟他們的相識,沒有在今生,而在前世。即使今後再見,也隻能是陌路人。
三年裏,雖然我的店址搬了,我的住址從來沒變過,電話號碼也從來沒有變過,冥冥之中,我一直在期待著那個人給我打電話。
雖然也想著,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打了,但是我情願就這麼一輩子守著這個電話和這間房子,我怕他萬一有一天回來了找不到我。
我總是喜歡夕陽西下時站在陽台上看夕陽,晚霞燦爛的那一刻真的好美,我就這麼久久地矗立著,思緒飄回幾年前。
我知道那一切已經成為過往,我不該再奢求什麼,隻是我心底留下的那些深深的痕跡,怎麼也擦不掉,每當晚霞燦爛時,那些過往便在我心底泛濫。
既然攔也攔不住,我幹脆就任由它們在心底無邊無際的蔓延,那個又帥又酷的臉始終藏在我心底,怎麼也揮之不去。
突然,我放在陽台小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喂。”
我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可是話筒裏卻沒有任何聲音,我的心裏抖了一下,會不會是他呢?
這三年裏,我也接過好幾個這樣沒有聲音的電話,每一個我都以為是他打來的,可是最終又都無聲無息地掛掉了。
每一次,我的心都被揪得緊緊的,我多麼希望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
然而每一次,我都滿心失望地放下電話。
這一次也是這樣,接起電話後長久的無聲沉默,對方不掛電話,我也不掛,這樣我心裏還存有一個希冀,電話的那一端也許就是他。
“喂。”
電話那一端終於忍不住發聲了,隻這一個字我就聽出來了。
是他,就是他,不是他還有誰呢。
雖然三年沒見,但是他的聲音,他的氣息就好像刻在我的骨髓裏,我可以從數以萬計的聲音中一下子就分辨出是他的。
我的心猛然跳得那麼厲害。
而現在,我真的接到了他的電話,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我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能感覺到疼,原來我沒有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