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於子欣抬頭大笑起來,“柳清秋,你騙誰呢?你向誰借錢不行,非得問楚墨白借,你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不清不楚。”
“不是這樣的……”
我急著向她解釋,我怕他回去又因此而威脅楚墨白。
“你閉嘴!”於子欣怒喝著打斷我的話,“你這個賤到骨頭裏的女人,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給我聽著,你別想跟他有任何來往,你也別想從他那借到一分錢!”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轉身像一陣風似的憤憤而去。
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店員小妹早嚇得遠遠地躲在一邊,其他檔口的老板老板娘以及員工們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
我就像一個小醜一樣被人們注視著,今天我這個醜可是出大了,在他們的眼裏,我就是不要臉的小三,被正室找上門來找掌摑和威脅。
周圍人的眼光像刀子一樣犀利,他們看著我,就好像要看穿我內心所有的秘密一樣。
他們一定覺得我活該,咎由自取,自找其辱。
我滿心的冰涼,搖搖晃晃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臉上的掌印仍然火辣辣地疼,可是怎麼也比不上我心裏的疼。
我帶著一個腦癱兒子艱難地討生活,其中的艱辛沒有人知道,我隻有一個人拚命地掙紮。
曾經,我既能賺錢,也把孩子管得很好,我還暗自得意,覺得自己是個自立自強的女性。
可是,誰又能料到,樹欲靜而風不止,我被咄咄逼人的孟啟明追得沒地方可逃,轉戰批發生意,卻一下子又掉到坑裏。
真是商場如戰場,一不留神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愈發佩服楚墨白,他能將商場玩轉得遊刃有餘,經曆再大的大風大浪依然傲立商界,真是商界奇才。
在欽佩楚墨白的同時,我又為自己暗自傷神,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把日子混成了這樣,被人這樣對待和看待。
現在怎麼辦?錢沒有借到,還挨了一耳光,我心裏沮喪得不行,真想關門大吉算了,做個生意怎麼就這麼難呢?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這場危機,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因為我還有一個跟別人不一樣的孩子需要養。
沒辦法,我隻得出去跑廠家,我想說服他們先給我鋪上了一批新貨,等我批發出去再給他們結款。
我跑了幾家服裝廠,人家一聽我的來意,理都不想理我,因為我以前一直做零售生意,剛開始做批發生意,跟服裝廠家都不熟。他們認為我是新手,不敢鋪貨給我,害怕遇上騙貨的騙子,卷上貨跑了。
我急忙拿出租房合同給他們看,甚至押上我的身份證都可以,先讓我賒一批貨,我批發出去馬上給結款。
可是任我說破嘴皮,人家也不想賒貨給我,人家隻賒給合作好多年的生意上的老夥伴,新合作的,看不到現金就絕不放貨。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難道真的要把我那些存貨賠錢清給別人嗎?難道真的讓我這麼多年的血汗錢都打水漂了嗎?
我十分沮喪地來到影麗服裝廠門口,我已經被好幾家服裝廠拒絕了,實在沒有勇氣再跨進這一家,我估計結果也一樣。
我心想著再跑這最後一家,如果還不行的話,那隻有回去割肉清貨了。
這家服裝廠的廠長是個30多歲,長得非常魁梧的男人,聽完我的來意,上下打量著我說:“賒貨嘛,按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我看你長得清秀端莊,不像是騙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