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想去醫院裏看我婆婆,可是我不敢去,我怕她見了我又傷心。
我也沒臉主動回家,除了婆婆不想見我,連楚墨白也說後悔娶我。
我隻有一直住在娘家,可是我弟弟曉夏又帶回一個這樣的女人,整天在家裏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和我媽媽吵架,我心煩的不行,隻好從家裏搬出來住在公司。
現在,我成了個無家可歸的人,婆家回不去,娘家不想回去,隻有住在辦公室裏,晚上就睡在那個小小的沙發床上湊合。
下班以後,當所有的員工都走了,諾大的公司裏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湊活著吃了點東西,就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到處發帖子尋人。
幾個月過去了,小白依然沒有一點消息。我不甘心,既然沒有找到屍首,那也許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她活著,我就一定要找到她,因為他是我丈夫的妹妹,而且這件事是我弟弟造成的,最終也是因為我,找不到她,我的良心難安。
我也不想我的老公和公公婆婆因為這件事而一直恨我們柳家。
無盡的長夜,我輾轉難眠,我和楚墨白經曆了這麼多曲曲折折,終於結婚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而現在卻因為家庭的矛盾產生了這麼大的隔閡。
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想要挽回。
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問題,出現的這件事情全是意外,如果因此而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那實在太可惜了。
他從未主動聯係我,那麼不妨我先主動一步。
我不舍得他一個人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之中,我想給他安慰,給他支持。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還是否還需要我這份安慰和支持。
下班後,我不知不覺就開車來到了楚家附近,我把車遠遠地靠在路邊,一直坐在車裏等著,想遠遠看他一眼。
老遠就看到他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開過來,我心裏抑製不住的激動,能遠遠地看他一眼,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把車停在門口,打開了後備箱。
副駕駛走出一位穿著時尚靚麗的女人,她穿著大紅羊毛衫,黑色呢子一步裙,氣場十足。我仔細一看,原來是於子欣。
於子欣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提出了不少東西,看起來好像是老人和孩子用的物品。
楚墨白走了過來,從她手裏接過東西,提在手裏和她一起進了門。兩個人儼然夫妻一般。
我禁不住淚流滿麵,墨白,你又和她在一起了嗎。
我失神地將車開走。
坐在車上,我情不自禁淚流滿麵。原來他一直不主動聯絡我,是跟於子欣又重歸於好了。
他們有共同的孩子,老人也喜歡曾經的兒媳。而我,就像是個多餘的人,從來就不應該出現的人。
難怪他後悔娶我了,我一嫁到這個家,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而且因為我,他妹妹又出了這麼大的事。
難道我真的是個不祥的人?我出現在哪裏,隻會給哪裏帶來痛苦?
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從來不信迷信不信邪,我總認為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自己用力生活,事業和愛情就都可以牢牢掌控。
可是現在,我卻有一種無力感,無力掌控命運的虛無感。
我開著車路過酒吧門口,神鬼差使地停了下來走進酒吧,要了幾瓶酒,對著嘴猛灌起來。
這幾個月,我又要顧公司又要找小白,已經累得精疲力竭,而楚墨白又這樣對我,我心裏覺得難過極了,邊喝酒邊流淚,我想喝醉以後心裏可能會舒服一些。
“清秋,你怎麼在這裏?”
忽然有人一把奪過我手裏的酒瓶,“你這樣喝會醉的。”
我抬起醉意朦朧的眼睛,原來是蕭鴻。
他看我一邊流淚一邊灌著酒,急切的問我:“清秋,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是不是和楚墨白吵架了?”
看到他關心我,我一下哭了出來,把心中的所有委屈全倒給他聽。
他一直坐在那裏,靜靜地聽我講完,然後歎了口氣說:“你別再難過了,如果有些事注定沒法改變,那就接受它吧。”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忽然想起來,最近一直忙小白的事情都不知道冰兒最近的情況,我連忙問他。
“冰兒挺好的,這還得感謝你,她從你那回來以後很多事情就想開了,不再像以前那麼自我封閉了。
她對我說,清秋阿姨告訴她,她媽媽去天上了,變成最亮的那顆星星,夜夜看著她。所以以後她要好好生活,不再讓爸爸和爺爺奶奶為她擔心。
清秋,你真有辦法,我那麼頭疼的問題,就這樣被你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我還說好好感謝你,請你吃頓飯,可是又害怕楚墨白誤會。
剛好今天在這裏碰到你,看著你不開心的灌酒,我真的十分擔心你。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蕭鴻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說:“清秋,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那麼堅強,勇敢。以前冬兒的事,我多怕你會撐不下來,可是最終你也挺過來了。